第十章[第1頁/共5頁]

“大哥常說不甘心，屈居人下，苟延殘喘，算甚麼男兒本質，如果能謀得一官半職，使得一方百姓儘得衣食飯飽，方纔心對勁足。可我現在算甚麼，閻王麵前走一遭，竟然連本身都不熟諳了，這麼多……這麼多人衣食無所依，妻離子散，我……我算甚麼……”

舒儀見他如許行動，略感訝然，眸中閃過一絲不成捉摸的光芒，笑道：“侯爺真脾氣。”

舒儀道：“這倒輕易，回到了永樂城，一則，向朝廷上書，要求撥款賑災，二則，調劑昆州內的糧食儲量，必能解哀鴻之難。”

將心中憤激宣泄一通，尉戈神采慘白，耳根倒是通紅，喃喃道：“男兒活著，當爭作人傑……。”

舒儀把全部身材傾在他的背上，手臂摟著他的脖子，腦袋沉重地已經不能思慮，思路攪亂成一團。本是隨便束起的烏髮擺脫了束縛，流水似地瀉下，迤邐地垂到舒軒的胸前。

尉戈點點頭，想了又想，神采有些難堪，說道：“分開永樂城已經十七年了，要想領受王府隻怕要下大工夫，我的名聲……”

舒儀徐行來到廊下，悠然坐下：“侯爺不易多飲，那一壺酒就讓給我吧。”

現在，他還未認識到這對姐弟將與他榮辱膠葛平生的運氣。

入夜，舒儀展轉反側，難以入眠，隨便披了件外袍，走出配房。

舒儀怔住，看著尉戈大口灌著酒，狂笑如哭。

舒儀伸脫手，藉著舒軒的力坐起來，在她一躺一起之間，暴露素白內衫，舒軒暴露無法的神采，幫她攏好衣衿，半蹲著身材，背過身去：“姐姐，天氣晚了，來，我揹你。”

尉戈一顫：“人傑？我連本身都不熟諳了，還何為麼人傑……”

他目不轉睛地諦視她很久，內心無端有些煩躁，忙撇開視野。

舉起酒壺就口而飲，彷彿火燒似的一團竄進喉口，她嗆地一時說不出話，眉角低垂。

尉戈錯愕地看著，在轉頭那一頃刻，他彷彿看到舒儀眼中隱有淚光，可轉眼而逝，彷彿統統就是他的錯覺，舒儀低頭不再說話，他隻能道：“你等等。”疾步往配房而去。

尉戈聽到了，低頭察看，兩個酒壺竟然已經快見底了。他常日喝慣了這類烈酒，到也不感覺，想到舒儀隻是一個女人家，竟然也能喝下一壺，實在大出乎他的料想。看她笑意越濃，神采變態地顯得紅潤，清楚有了醉意。

“侯爺的名聲，世人皆知，但是侯爺十七年來未曾進過永樂城，永樂城的百姓，冇有人曉得真正的侯爺，隻是茶前飯後聽的閒言碎語。大家都說‘萬惡淫為首’，侯爺應當扶夫人的棺木回永樂城，進城前沐浴齋戒，素衣扶柩進城，還應寫一篇祭妻文，進城時大聲吟誦。另有下一句‘百善孝為先’，老王爺薨時，侯爺並不在永樂城，此次歸去，定當好好擺出孝子模樣，老王爺夙來受昆州百姓戀慕，隻要侯爺做得好，昆州歸心，不過是時候題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