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[第1頁/共3頁]

舒儀笑著拍拍廊欄，俯身就坐：“我覺得，你要過兩天賦到的。”

“軒啊，你就是太和順了！”衣袖撫上他的頰，她含著輕笑調侃。

舒軒為她調笑似的口氣所染，暴露淡淡笑容：“姐姐也以為皇上要廢太子，改立景王為儲？”

萬籟具寂中，她聽到舞劍的聲音。

“老頭子把我們都召返來，想必是有大行動。他為人這麼謹慎，又如何會做無用之事。”舒軒看著她，目光篤定，“老頭子這兩年態度恍惚，行事也古怪，我怕他對姐姐倒黴。”

“哦？景治？”舒儀頗感興味，“皇四子鄭衍是景王，又是劉妃所出，甚得聖寵，朝中近半的大臣是當朝國舅劉家的翅膀，朝中大臣聽到改年號如許的傳聞，隻怕都要跑到劉府去湊趣阿諛了。”

“怕甚麼？在他們眼中，我又有甚麼用？行事無度，貪玩好樂……”她漾起笑，烏黑的麵龐在五彩映霞下悠然自如。這些年來，舒家高低對她的摸索次數已經減少到了寥寥可數，看來他們真是放心了。

厲芒大勝，劍鋒透出碧寒的淡青，突然一個回身，他回身看到簷下的她，手勢一頓，滿院的劍氣儘消。腳尖一點，一步之間，上前近十米，他站帶廊外，和她麵麵相對：“姐姐！”

“千裡之遙，你竟然趕返來了……”舒儀笑歎，瞥到他額際汗涔涔，伸手入袖，驀地發明身上並冇有帶汗巾之類，乾脆以袖為帕，胡亂抹上舒軒的臉，“他就算到了又如何，你覺得，我還是小時候，聽到他的聲音，就會瑟瑟顫栗。”

舒家彆苑造於江陵郊野，獨佇於儔山，春時多霧，雲煙環繞，遠觀真似仙山普通。此時已是夏初，淩晨仍然薄霧霏霏，晨光現出第一道光彩，映在舒苑門外的青磚上。幾個奴婢正在門外打掃，遠遠地望到薄霧中，一道人影緩慢地走過山間林道，不消半晌，已來到舒苑門口。

舒家兄弟姐妹雖多，能被舒軒稱之姐姐的，卻隻要一名。老管家樂嗬嗬道：“七蜜斯明天就到了。”見舒軒點了點頭，又添上一句，“都到了，可隻缺你了。”

院彆傳來奴婢來回繁忙的聲音，舒儀站起家，拿起泰阿，劍身反射霞光，刺到麵前，她雙手相合，劍鋒入鞘，迅疾如風，摩擦出一道“嗡――”的劍音，久久不斷。舒軒麵色近在天涯，麵色如常，涓滴不覺得許。

昂首看向天涯，已是快亮了，舒軒道：“你先下去吧，我去姐姐那。”管家悄悄一歎，還想張口說些甚麼，舒軒卻早已一躍而起，踏步無聲地穿過院落，一眨眼之間，已消逝在管家視野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