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[第1頁/共3頁]

金英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去，然後，抖動手拿起一本叫《搜神記》的書冊，並遵循齊瑜所示段落，開端斷斷續續讀起來：“其男戍還，問女地點，其傢俱說之；乃至塚，欲哭之敘哀，而不堪其情，遂發塚，開棺，女即蘇活，因負還家，將養數日，平複如初。後夫聞，乃往求之；其人不還，曰：“卿婦已死，天下豈聞死人可重生耶？此天賜我，非卿婦也……”

齊瑜朝她微淺笑了一笑，既不對金英顯得特彆熱忱，也不顯得非常冷酷，隻端起茶盞送至唇畔淺抿了一口，“果然是龍園勝雪，真是好精貴的茶！”就如許淡淡點了個頭，然後才姿勢嫻雅放下茶盞，還是靜坐於書桌旁翻他的書。

淡淡茶香溢滿全部屋子。

“金英。”丫頭答，語氣戰戰兢兢。

“碰――！”

說著，纖白玉指謹慎翼翼將碧色透明茶盞悄悄呈至齊瑜書桌，然後，又拿著托盤，恭恭敬敬退後守在一側。

金英瑟瑟縮縮抬開端。

“婢子該死！婢子該死！”

此時，書房裡很靜很靜，伴跟著金英那顆咚咚咚的急鼓心跳聲，靜得能夠聞聲雪花落在琉璃瓦片的沙沙細響。

有人拿著帕子正在擦齊瑜袍擺水漬，又過了半晌，齊瑜嘴角似揚非揚、像是成心，也像是偶然，才朝中間的齊老太太略略掃一眼，聲量有些微高說瞭如許一句：“不錯，朝飲木蘭之墜露兮，夕餐秋菊之落英……金英，你的名字很好聽，人也長得很清秀。”說著，向眾位長輩告彆回房。

金英不過是奉茶之時被齊瑜就那麼垂睫淡淡瞟了一眼，不知是何啟事，手一抖，杯子豁然從托盤顫出，杯子打落在地，濺了齊瑜絳色繡花袍擺到處都是。

跪在地上的金英一愣，不等她愣完，老太太已經命人將她攙了過來，一麵親身拍了拍她的手，一麵馴良慈愛地笑說：“你聽著，你三少爺房裡恰好缺個像你這麼心靈手巧、針線活計上一流的丫頭，現在，我把你分撥了疇昔，今後你也就不必到我房裡服侍了，儘管服侍好你家少爺就是。記著了，如果三少爺對你對勁，我這裡也不會虐待你，好孩子，不要孤負我這個老太婆的但願――”

金英大為一震，點點頭：“是，婢子服膺老太太教誨。”然後，淺笑又內疚又羞怯，就如許，玉姑給她交代了一番，這個邊幅神態酷似明菊的丫頭便被分到了齊瑜房裡。

齊瑜手挲颳著下頷，然後，他朝跪在地上的金英牽唇笑了一笑：“卿婦已死，天下豈聞死人可重生耶？二女人，你來奉告奉告本少爺，一個死人――究竟是如何重生的？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