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儘忠報國[第2頁/共3頁]

他不敢轉頭。他怕一轉頭，他的眼淚就會忍不住掉下來。

“大帥，您……”李若虛急得頭上都快冒煙了。

嶽飛將從囚服上撕下來的布塊攤在床上，伸出血淋淋的食指，指走龍蛇，寫下四個字：天日昭昭！（注①）

他的心中，很痛。不但痛，另有慚愧。因為，他曉得，那位曾義士將要麵對的，會是甚麼。

“雷兒，你起來！我嶽家男兒，流血不墮淚！”嶽飛對嶽雷喝道。

“是啊，嶽元帥！您就是不為本身著想，也請為嶽少將軍和張將軍著想啊！”倪完勸道。

“開口！李兄，你是要嶽飛視聖上如寇仇麼？”嶽飛怒道。

稍稍頓了一下，嶽飛接著道：“家慈在嶽飛背上刺下‘精忠報國’四個字，便是奉告嶽飛，窮我平生，當報效大宋。我嶽飛生為大宋人，死亦為大宋魂。本日我如果隨你們分開，除了隱姓埋名，另有他途麼？我還能再做大宋之人麼？我如果輕易偷生，便是違背家慈的教誨，是為不孝。”

“放開我！你們放開我！我不走！我不能走！”嶽飛一邊掙紮，一邊怒喝道。

“二公子，曾義士，楊沂中與大帥有舊。他雖是來押送少將軍與張將軍去法場，但也必然會來此處探視一番。如果能過他這一關，便可為大帥爭奪更多時候。”李若虛道。

“大帥，您也讓我把話說完。”李若虛道。

嶽飛聽到此處，沉默不語。

待到幾人都起家後，嶽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我嶽飛並非不知好歹之人。我曉得，你們都是為我好。但是，我不能走。”

接著，嶽飛又看向倪完和隗順，說道：“你們施這偷天換日之計，能瞞得過一時，但瞞得過一世麼？今後如果清查起來，不但是兩位差大哥，便是全部大理寺上高低下，乃至是全部大宋，又會有多少人遭到連累？因我嶽飛一人而使千萬人受過，是為不仁啊！”

“嶽元帥，幾位將軍，如何還不走啊？！再不走就冇機遇了！禁軍已經到刑獄內裡了！很快就要出去了！”伍小七急道。

見嶽飛掙紮得越來越短長，怒喝聲也越來越大，李若虛對嶽敏使了個眼色，同時對嶽飛道：“大帥，獲咎了！”

“李兄，讓我把話說完。”嶽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