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雪落無聲[第1頁/共3頁]
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韓世忠的滿身都變得冰冷。

“老邵！我必須見聖上！”待禁軍都拜彆，韓世忠緊緊地抓住邵成章的雙手，孔殷地說道。

“邵總管……”韓世忠道。

“力士！連力士都派出來了！”韓世忠的腔調愈發奇特了。

“大帥，唉！聖意已決。天命難違啊！”邵成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。

“韓相公請稍待！”邵成章抬手止住韓世忠，扭頭喝道：“救人！”

看著從門內走出的人，躺在地上的禁軍幾近忍不住要喝彩了。

“老邵，既然聖上不肯訪問，我留在此處，也於事無補。我告彆了。”韓世忠打斷邵成章的話，對他一拱手，回身就走。

“老邵，事有可為，有不成為。死有輕於鴻毛，有重於泰山。”韓世忠也盯著邵成章的眼睛，說道。

“除夕之日，朕需齋戒清心，以待明日拜祭我大宋列祖列宗。韓愛卿勞苦功高，亦當自返府中，與家人共享團年之樂。”邵成章悄悄地吸了一口氣，用最標準的傳旨調子說道。

注③：趙匡胤即位時，立下祖例，毫不擅殺大臣。

“不可！我必然要禁止此事！我這就再去伐鼓！”韓世忠鬆開握住邵成章的手，拔步便要朝朝天鼓而去。

“我老邵出來宣旨的這會兒工夫，應當有人前去大理寺宣旨去了。”邵成章又歎了一口氣。

“嗬！老邵不過是一名行姑息木的宦官，何來大帥說的如此緊急？”邵成章自嘲地說了一句後，接著道：“大帥，我中原向來多熱血之士。老邵在宮中，多有不便。大帥如果便利，能想個彆例，莫要讓一些熱血之士白白枉送了大好性命，自是最好。”一邊說著，邵成章一邊盯著韓世忠的眼睛。

他以儘能夠委宛的說法將趙構的旨意說了出來，特彆是省去了最後那幾句。他不想讓麵前的這位大宋忠臣傷得太狠。

“韓相公，聖上有口諭！”邵成章掃了一眼躺了一地的禁軍，看著渾身濕透、神情衝動的韓世忠，眼中閃過一絲極其龐大的神采。

“老邵，快罷休！莫非你也忍心看著聖上鑄成大錯？！”韓世忠怒道。

“韓相公謹慎！”邵成章一伸手，穩穩地將韓世忠的身材給穩住了。

“老邵，你說！”韓世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
“有力迴天了啊。”邵成章幽幽說道。

“唉！”邵成章立在原處，看著垂垂遠去的韓世忠，昂首看了看黑沉沉的天，又長長地歎了一聲。

是邵公公！是邵總管！

“老邵，都這個時候了，還說甚麼啊？！”韓世忠的眼中閃出了淚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