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心急如焚[第2頁/共3頁]

“監斬何人？”韓世忠攥了攥雙手。

“老夫明白！楊校尉，你速去設法告訴你家將軍，雪勢凶悍，能拖上一時半刻，便拖上一時半刻。老夫這便入宮！”韓世忠一邊說，一邊拔步朝門口奔去。

“本日中午！本日中午……”韓世忠的眼中泛出淚光，喃喃道。

“快出去！”劍舞聲戛但是止。韓世忠的聲音顯得有些短促。

兩年前嶽飛的那一句“唾手燕雲，複仇報國”，另有嶽飛客歲的那一句“直搗黃龍”，再度勾起了當今官家心中最不成為人道的奧妙。真讓嶽飛踏了燕雲，搗了黃龍，迎回一個活生生的欽宗，大宋這如畫江山，到底該歸於哪一名官家？

韓世忠也在等候。他不但等候，並且憂愁。非常憂愁。

門外，兩位精乾的男人同時搶上前，一左一右將韓世忠扶住。

“元帥，我家將軍還說，元帥亦當保重本身……”楊毅緊隨韓世忠，一邊朝門口奔去，一邊道。

“何時？！”韓世忠緊緊地抓住楊毅的雙臂，身材微微一晃，聲音都有些發顫。

“將軍請！”老者伸手對身邊的人一引，正要輕推房門，門卻已經被韓世忠拉開了。

“老爺，大雪及膝，戰馬奔行不便。屬劣等護送老爺入宮！”兩位男人中的一名道。

幾次在內心念著這句話，這一年來鬱積在韓世忠胸中的憤激愈發濃了。他猛地取下掛在柱子上的寶劍，嗆啷一聲，拔劍於手，在房中狂舞起來。

“監斬！”楊毅道。

注②：嶽飛遇害之前，韓世忠固然明升暗降，出任樞密使一職，但軍中之人，暗裡仍然對韓世忠以元帥相稱，以感其抗金之功。

書房門外，侍立著的一名管家模樣的老者聽到房中的舞劍聲，臉上暴露既肉痛又擔憂的神采。更遠處，打掃著積雪的下人們愈發放輕了手腳。

“老爺，這風雪交集的，您這是要去哪兒啊？”韓世忠尚未行至府門口，兩位麵帶憂色、早已侯在此處的繁華婦人，上前彆離拉住了韓世忠的擺佈雙臂。

“是，元帥！”楊毅站起家來，對韓世忠一抱拳，低聲道：“回稟元帥，我家將軍已接到聖旨。”

嶽飛當年的那一句“迎還二聖”，深深地刺痛了當今的官家。天無二日。如果二聖返來，當今官產業若那邊之？

“老爺，本日乃是除夕。宮門怕是早已封閉了。”兩位婦人當中看上去春秋稍長的那位說道。

少頃，老者帶著一名渾身都罩得嚴嚴實實、衣服上披滿了雪花的人倉促走回。走至書房門口，老者悄悄地扣了扣房門，低聲叫道：“老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