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馬，換驢（4）[第1頁/共3頁]

十八女人冇改正他對本身的稱呼，隻是悄悄嗯了一聲，半晌才道，“感謝大哥救了我，對不住，我昨日那樣對你。”

第二更。。。(未完待續。)

十八的臉已經擦潔淨，瘦得兩頰凸起，麵色饑黃，還不如燻黑了，起碼眼氣兒算得上細美。

大驢笑了，驢相實在藏奸，“馬伕人恁地健忘，連我都不熟諳了？我是呂千雲，來給我爹，也就是你過世的相公，奔喪上香。”

“多笑笑得好。我家老嬸說了，香火持續這回事，當作天大，就成了登天難事，如果當作冇那回事，就恰好奉上門來。簡樸說，就是放寬解。”萍水相逢，也是緣分，不能白白受了那聲大哥。

十八女人睜著清澈的雙目，肩緊聳，捏雙拳，卻站立原地不動，眼看就要捱上鞭刺蒺藜，不料身前俄然多出一個高大影子，將她最怕的物什抓獲得那麼等閒。她還聽到婆婆的驚呼，然後看仇人把鞭子往上一拋，從背上的刀鞘中拔出一柄老寬的刀，朝天揮動幾下。鞭子落地，成了七八段，彷彿隻是孩子玩的小皮蛇，再無傷她的猙獰。

“冇錯，馬伕人不要跟我這麼客氣，叫我大驢行了。”大驢走上前，嘻嘻一笑，“貴府往哪個方向走啊？”

“你甚麼東西！誘拐我馬家兒媳，還敢砍老孃的鞭子？！”

“我看你不是病瘦，是餓瘦，采藥冇用，頓頓吃昨晚那麼多，保準你百病全消。”他燒飯絕對冇那麼好味，不過他拿碗，她用鍋，他冇來得及盛第二碗，鍋就讓她颳得乾清乾淨。並且直勾勾盯著肉脯的神采，跟餓狼是親戚。

大驢又是哈哈一樂，眼看官道上的人多起來，適時收聲，直到進了縣城，才問十八女人住哪兒。同時他陡覺四周人集合過來的目光，或驚奇，或憐憫，或不懷美意，乃至好頭接耳的。

十八女人笑了。她從不曉得，提到她怕得要死的婆婆，本身另有覺著好笑的一天。

死了啊。阿誰一向背對著他的窮酸秀才爹。向來都由他娘支撐著家裡，她過世才數月，就入贅給馬氏當相公的爹。也好，他本來還挺難堪的，怕在他爹病床前擠不出眼淚。父子之情，本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，現在，不扯謊，真隻剩一個動機，看看丟棄他的這小我過得好不好。

大驢跟得不緊不慢。

他這一番言，又天生憨直忠誠的五官，再加上十八女人衣衫完整，一身泥濘狼狽，走路一瘸一拐，贏很多人點頭。畢竟，馬家惡待童養媳的事，在這巴掌大的小縣裡可不新奇。那些幸災樂禍的，多租馬家的鋪麵做買賣，必須攀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