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[第1頁/共4頁]
青枝往那小舟裡塞了被子衣服鍋碗瓢盆,乃至連一些香料都有,卻獨獨忘了放上乾糧。幸虧舟上有魚網,能夠自食其力,捕魚來吃。
蕭淮把玩地那把扇子,淡淡道:“你消逝了這麼些日子……青硯呢?”
燭光昏黃,照見地上層層的衣裳。夜裡有些寒涼,樓湛再次打了個冷顫,從速穿上衣裳。
青枝跑去拉開門,迷惑:“看你們店的買賣不錯,怎地這麼快就上菜了?”
這隻小舟是青枝不知從哪兒偷來的,扔在這兒也無妨。三人在江水中流落了三日,順水而下才至揚州。
提起本身的一母同胞的弟弟,青枝的神采可貴端莊嚴厲起來,“他奉告我,他幼時被人牙子拐賣後,是他的主子救了他,種植他,以是他寧肯與我為敵,也要酬謝恩典……然後他將我放了。”
這幾日他們都杜口不談青硯的事,上了岸,也該談起了。
進了城,青枝尋了家小酒樓,上了雅間,點好菜,這才安生地坐下。
青枝歎了口氣:“說實話,除了王爺和王妃,我從小到大還冇見過主子對誰這麼著緊看重過。”
固然就在近在天涯。
他用心轉移話題,樓湛隻是淡淡地看著,半晌,纔開口道:“你甚麼時候返來的?”
這對主仆是在乾甚麼?騙她好玩兒?
樓湛也看向青枝。
幸虧蕭淮第二日就醒了,不然那茫茫江麵之上,真不知要從哪兒尋藥來。
在水中浸了那麼會兒,蕭淮受了風寒,發了高熱。
怪道陳子珮老去聽的那些戲裡,總有一出耐久不衰的戲詞典範。彷彿又回到了陳子珮拉她去的戲樓,伶人拖長了唱腔,呀呀地唱:“最撩人□□是本年,少甚麼高攀高來粉畫垣,元來春情無處不飛懸。哎,睡茶蘑抓信裙衩線,恰便是花似民氣好處牽……”
外頭傳來青枝的聲音:“如何樣?主子的神采好點了冇?”
樓湛氣得臉刹時就黑了。
本來是對雙胞胎,小時候慘遭生離,長大後卻各在一方,各侍其主,成了死仇家。
房門俄然被叩叩敲響,小二的聲音傳來:“幾位客長,上菜了。”
再看了看他不再燒紅的神采,鬆了口氣,翻開簾子走了出去:“該當無妨了。”
樓湛繫好腰帶,俯身解開蕭淮眼上的髮帶,將手伸進懷裡捂了會兒,才伸去摸索蕭淮額上的溫度。
見亂來不了,青枝有些低頭沮喪,盤坐在船頭,小小聲道:“你們分開阿誰山賊窩時,我就跟在你們身後了。”
樓湛怪窘的,卻還是伸脫手,任由蕭淮牽著她登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