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九章 從天而降[第1頁/共4頁]

靈越繞過花圃，藏在了窗格之下，手指在窗紙上輕戳一洞，貼眼看去，隻看一眼，便似冰封了普通。

滾燙的眼淚滿盈開來，她緩緩展露笑容，凝睇著黑暗中的路小山。

是她，曾將鋒利的刀鋒，毫不躊躇地刺進他的胸膛。

靈越微微一怔，這聲音並不像路小山的聲音。她心中的但願如番筧泡普通，嘭嘭嘭刹時幻滅，說不出是絕望還是哀痛。

她從他懷中跳了下來，“路小山？如何是你？你方纔不是當了新郎倌，去迎親了嗎？”

靈越得誌地伏在窗上，卻不料那窗格並不安穩，哢嚓一聲脆響，頓時轟動了屋中人。

“咦，真叫人絕望啊！”他的笑聲那麼清楚，“我還但願你能當街搶親呢！”

“嗯，放在桌子上退下吧。”

江州王府外喜樂聲聲，轟隆啪啦的鞭炮震天響，連綴數裡，皆是紅妝。從鄰近的回雁塔上望去，大紅的迎親步隊已到了幾條街外，這邊另有人尚未出王府呢。街道兩旁站滿了圍觀的百姓，真是熱烈不凡。

靈越冇有答話，她的心被一個可駭的猜忌占有著，甚麼都聽不見，甚麼也看不見了。她神情恍忽地走出大門，街上熙熙攘攘的馬車恍若無物，沿街叫賣的人群倏然不見，她直愣愣地走上街道，像一縷飄忽的亡魂。

靈越伸脫手指，摩挲著他的臉，那觸感是如此實在，怎會是夢？

她展開雙臂，身形如蝶，飄出窗外。

靈越並不睬會，一意疾走，很快逃出江州王府，落在一片柳林當中。

“甚麼人？”一聲輕叱傳來，靈越忙飛身而起，躍到屋頂之上，使出滿身之力，飛奔起來。誰知她身形雖快，身後的身影也不慢，如影如形，越來越近，就在天涯之間。

“柳姐又諷刺我！”一個嬌糯的聲音半是羞怯，半是竊喜。

月光暗淡，柳林殘雪將儘，隻要點點微光。她剛在一棵樹上落定，那條玄色的身影也如飛鳥普通棲在枝頭。

阿嬌提著食盒輕叩房門，卻無人應對，隻聽到落子之聲不斷。她遲疑半晌，隻得再次叩門。半晌，靈越方聽到一個清冽的聲音淡淡隧道：“出去！”

那人輕笑，“咦，如何不逃了？好久冇有伸展筋骨，本日真是暢快……”

路小山見她不說話，又躍到近前的枝頭，“喂，你如何不說話？你到江州王府有何詭計？”

靈越也說不清，道不明。

“我……”靈越細想，剛纔她也冇瞥見新郎的臉孔，身形跟路小山倒有幾分類似。

路小山千萬冇想到偷入江州王府的竟是一個女子，不覺微微一怔。等回過神來，隻見柳林寂寂，雪色清冷，天涯新月昏黃，那裡另有那女子的芳蹤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