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楔子・夭黛之菊[第1頁/共2頁]

萱草者，忘憂也，歌中情長癡絕，隱有來生之約，巫國世子聽聞此歌，複感舊情，傷悲過分，臥病齋戒半載方重歸朝事。

夜儘雨淒淒，黃花半殘落。隻道劍北埋荒骨，不聞漢水曳風鈴。

太殷三十六年六月十一，巫國世子啟迎娶楚國九州公主西陵語於楚境神峰巫山，公主拜彆楚王，墮淚不止。

時人皆謂：夭黛之菊，生於腐屍之上，有劇毒，花開難敗，花落生刃，嗅其味者，四肢麻痹，觸其身者，臉孔皆腐，能殺人於無形當中。

自此，巫、楚、風、淮四國分天下，此中，巫、楚國強，風、淮勢弱。清河四年，淮國質公子祜於巫國，質公子預於楚國，天下始定。

玉顏空死處，滄眸哀怨清。菱鏡映霜雪，識君待來生。

六月十八，巫世子車隊過雲都漢水，紅妝連綴十裡，世人歎絕。夜裡，楚公主忽聞江上有女子唱楚歌，淒惻纏綿，哀婉不止。公主思鄉，聞歌牽動離腸，棄鞋乘舟，沿漢水溯流而上，尋覓歌者。未果，遇風波，墜水而亡。世子大慟，尋屍未果，葬公主嫁鞋於巫山，結廬守墓一載，始歸。

太殷四十一年，巫王孟因病卒，世子啟即位，改元昌平。同年，立世子妃風國公主南嘉為後。

暮采萱草叢，節華佩女英。一曲簫聲蕩，回顧君未生。

這一年，是巫國太殷三十五年。

歌聲輕柔哀婉，有楚地之風，聞者紛繁墜淚。楚人慾尋歌者，終不獲。

時價季冬，天降大雪，楚人淚灑漢水，江上夭黛一夜之間破冰而出，遍開漢水之間，自此不謝。

鬼域梨花怨，存亡本一同。誰家香魂逐冷月，此處哀歌聲聲咽。

自此，國人談之色變，聞之破膽。

昌平元年，巫國結合楚、風、淮三國，破雲國四關，合圍雲都茂竹。曆兩載，雲都城破，雲王*於宮中，雲族滅。當是時，血流漂杵，餓殍百裡，雲都草木不生，荒涼成野，獨占漢水長流不息，夭黛尤豔。

這一年，巫國恰與鄰國風國簽訂寢兵和談。天降青緹，巫王大喜，玄月，嫁長女無憂公主巫紫曦與風國世子風初揚。十月初八，巫王遣使赴楚國都城――寰州，攜國書聘禮，為世子巫啟求娶楚國九州公主西陵語。

次年，世子歸日，再過漢水。玄月初至，秋意正濃，雲都秋風嫋嫋，落木蕭蕭。世子臨風而立，引簫一曲，倏忽間，漢水之上，鋪天蓋地，遍開青菊，其色如青黛，綴以點點妖紅，故得名“夭黛”。

楚人皆曰，公主沉冤而亡，菊，花之隱逸者，愛之者清，故河伯令漢水生菊，以證公主芳名。此言經傳，楚王傷悲難抑，楚人傾國出巫山，突破楚雲兩國鴻溝，奔至漢水，拜祭公主亡魂。是夜，江上有女子歌聲悠然飄零，歌曰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