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008.論儒[第3頁/共5頁]

“梁先生所言甚是！”杜蘅神采淩厲的神情淡下，她悄悄揚起嘴唇，語氣熱烈地附和了梁維昇的話。

這一刻，統統人的目光都在杜蘅身上，她身上彷彿有萬丈光芒，那一顰一笑、一舉手一投足的魅力，那遊刃不足的自傲姿勢，令人膜拜。

不過，他雖應約前來，卻也冇有放水的意義，並不籌算輸給麵前這女娃娃。幸虧十二皇子也冇有要求這個，就算十二皇子要求，他也不會承諾。

這日論儒，杜蘅穿了身淺灰色提花纏枝圓領對襟薄衫，外穿一件石榴紅袖口印有白鶴祥雲的長褙子，那石榴紅襯得她膚色賽雪欺霜，愈發顯出她豔若桃李的明麗色彩來。

十二皇子悔不當初受了杜蘅的激將法，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。三日之約就這麼定下了。

一場純學術的論儒，竟然會變成世人暗裡的八卦談資和花邊訊息，這也是十二皇子冇想到的。

梁先生看著這麼一個暖和又清雅的老先生，冇想到一出口就是極有進犯力的。

終究，杜蘅作下結語。

如許簡樸的邏輯，竟被人挑選性忘記，隻跟著熱烈喊著要拘束女子，將女子束之高閣，令女子三從四德，女子無才便是德，如此便也罷了，卻還要求她們賢德，將家宅辦理得井井有條，對外進退有度。

景懿也忍不住望向她。他看著杜蘅那星空般敞亮的雙眸，笑意盈盈的唇，另有眉眼間那股自傲的姿勢，她身上竟似有種魔力，令他的表情就有如盪鞦韆，那般時高時低，無從捉摸。

三日以後，江之卿茶社論儒定時開端。這日，江之卿茶社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，裡層的還多是儒生，看來大師都是嘴上說不，身材卻很誠篤之流。嘴上說著不屑與女人論儒，但真趕上與女人論儒的場景，大師便都一窩蜂地過來圍觀了。

“杜蜜斯為女子，又是小輩，杜蜜斯先請。”

杜蘅眸光微閃，啟唇一笑，那股自傲之氣便如同流光溢彩傾瀉而出。

如果女子束之高閣，無從學習，無從打仗四周環境，又如何辦理中饋，又如何曉得人交誼理，又如何習得禮尚來往，這對內宅，對外戚，便都冇法麵麵俱到，這不就是違背了“禮”之一字嗎？

像是甜美，又像是煎熬。

“也將是老朽一大憾事也。”梁先生接過話來，目光深深地看著杜蘅，抱拳：“這場論儒，是老朽輸了！老朽，心折口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