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慶安[第1頁/共3頁]

那女人手往回收的時候，卻被坐在主簿身邊的軍官抓住了手。

街頭那張被雨水衝到地上的舊戶籍，上麵慶安的年號也逐步被泥水糊住再也看不清。

傾圮的房屋包含宮殿都被清理了大半，方纔一場突來的大雨沖刷著本來濺血的街道，那些雨水混著血流入燕何，一時候雨水、人血、燕河水混在一起，本來滿盈不散的血腥味也彷彿被這場雨沖刷掉了大半。

小男孩看起來不過六七歲大的身量，軍官隻見他拽了拽這女人衣袖，天真道：“姐姐，我想爹孃了，我們去找爹孃好不好。”

梁峰就見小女人哭的聲音完整低下去，接過換好的戶籍，抽泣著牽著弟弟的手分開了。

屋簷下有躲雨的小孩舉著新換的戶籍看，問身邊的父母：“本來不是慶安嗎，如何變成了天啟三十四年了？”

府衙主簿和佐吏坐在長桌前，排到跟前的人遞給他一張舊戶籍，他看一眼對一下，然後提筆將此人的名字所屬縣、村重新鈔繕到一張新的戶籍上，鈔繕結束就將舊戶籍扔到身邊燃著的小爐中。

朝霧牽著許唸的手走在幾近無人的街上，許念俄然昂首看了看，然後低頭說道：“下雨了。”

他話還未說完，身邊主簿似是不幸這對兒姐弟，鼓起勇氣回道：“軍爺不知，小商小戶女人家不講究那麼多，也要常常乾活補助家用，手中有些繭子也不希奇。”

府衙本來的縣官就是被這楚*官一刀送到了西天，主簿至今還記得那濺了三尺的血花，他當時便是嚇得小便失禁，乃至於這軍官坐到他身邊，他便感覺下腹一緊――又想去廁所了。

“從速給人家換啊！”梁峰瞪了一眼主簿，“人姐弟倆輕易嗎，從速給人家謄好！”

這軍官還是感覺這女人身上的氣質和凡人不一樣，這時一向躲在她身後的小男孩向前走了兩步，抬開端一張小臉臟兮兮的，隻是那雙眼睛比平常孩子大些，在一張臟兮兮的小臉中看著格外剔透，看實在足的天真無知。

主簿抬眼看了下，是個年青的女人帶著個小男孩，看身量麵龐和戶籍上的春秋都能對上。隻是這對兒姐弟身上衣服、頭髮都臟亂的很，他這邊有點奇特，再一看戶籍上舊址就又明白了，是王都中的人家，心下揣摩著估計是從傾圮的房屋中爬出來的一對兒姐弟。

新戶籍與舊戶籍不同不大，隻是本來左上角阿誰大大的“許”字換成了“楚”字，而本來寫的慶安元年也改換為楚國年曆天啟三十四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