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不訴離傷 1[第2頁/共5頁]

烏餘人冇有錯，他的孃親冇有錯，安王冇有錯，那才情絕世的懶神仙冇有錯，他也冇有錯，但是，為何會走到這般慘痛的地步？

此時現在，七重樓倒是彆的一番氣象，樓外重兵扼守，樓內，內侍們不顧風雪，堆積在樓頂旁觀焰火，聚精會神地捕獲著每一處的歡聲笑語，第七層房間內暖和如春，安王和劫後餘生的雲韓仙正湊在一起看書，不時會商幾句，也算其樂融融。

當最後的焰火在天空烈烈炸開，百姓三呼萬歲，感慨莫名，有的竟然當場痛哭，而百官恭送皇上車輦分開，各自散去和家人團聚。

這雪真大，大片大朵地追逐下落下來，瑞雪兆豐年，翡翠來歲又是好收成，隻是，她已不能肯定可否看到。

這時，內侍胡大總管從皇宮奔出來，氣喘籲籲地撲到馬車前，戰戰兢兢道：“請皇上息怒，唱歌的是王爺夫人和三皇子，除夕之夜是團聚夜，他們思念親人，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
多年前，他和雲尚恰是幼年浮滑之時，聞知烏餘明珠之名，很有些不覺得然，帶著挑釁之心前去烏餘尋訪，突破重重停滯，終究覓得機遇一窺真容。

“烏餘明珠！”皇上腦中閃過這四個字，如同被閃電劈中，一向死力忘懷的前塵舊事十足湧到麵前。

“月子彎彎照九州，幾家歡樂幾家愁，幾家佳耦同羅帳，幾家飄零在外頭。”

實在，能和他遙遙相對而笑，聯袂共赴鬼域，何嘗不是一種幸運，活著多麼無法，苦，綿綿不斷，彷彿永久冇有絕頂，而甜美，何其希少，何其長久。

安王追到頂樓，看著倚雕欄高歌的女子，抱著狐裘愣在當場，內侍們也呆若木雞，呼啦啦跪了一地，任憑風雪飄出去，沾濕統統人的臉龐。

“搖搖搖，搖到外婆橋，外婆叫我好寶寶，糖一包，果一包，另有糰子另有糕。”

她看到了最後的焰火，在空中開出光輝花朵，斑斕絕倫，讓人渾然忘懷身在何方。難怪人們要早沉寂半晌後，才氣收回驚天動地的狂呼。

除夕夜，皇上帶領文武百官與民同樂，親臨南平門城樓主持焰火大會，大雪紛繁中，焰火不斷衝上天空，在天空綻放光輝花朵，激得歡笑聲喝采聲潮流般湧起，一波又一波，世人鎮靜難抑，完整健忘了方纔經曆的災害。

心頭的痛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，他捂著胸口坐了下去，踉蹌著走到高高的飛簷，攀著鎮宅的神獸，深深吸了口氣，有生以來第一次大聲歌頌，和著那沙啞的聲音歌頌，用全數的熱忱歌頌，“三月桃花滿樹紅，來個茶客石胡蜂，菊栗黃代管家常事，蟋蟀吐絲難過冬。四月薔薇朵朵開，蠶寶寶做絲上山來，蚊半夜把謀生做，蒼蠅轉頭明朝會。蒲月石榴一點紅，洋胡蝶伴在花當中，知了一叫活嚇煞，地盤蟲嚇得不能動。六月荷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