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 黃粱一夢[第1頁/共2頁]

“我做了個夢，夢見你不要我了……”他像小孩子一樣撒嬌。

……

“如果光陰能夠倒流，我必然不會健忘本身對你許下的每一句承諾……這輩子，下輩子，下下輩子，隻要有你一小我，便足矣。”

閻少琨接過她手中的帕子，悄悄擦拭鼻血。

惡夢也好，重新來過也罷，今後餘生，我定是不能再落空你。

民國二十三年，冬至日……

“阿琨，你已經好久都冇抱過我了……”她小聲說道。

屋內的火爐俄然倒地，猩紅的炭火滾落在木地板上，翻滾起濃濃黑煙。

“阿琨，你返來了。”暖炕上的女人手拿棗紅手帕，充滿等候地看著本身。

湯瑤較著怔了怔，舉在半空中的小手有些侷促不安。

“瑤瑤，我甚麼都不要了，就如許陪著你，就如許抱著你，永久都反麵你分開，好嗎？”

她聽不到閻少琨的呼喊，也看不到窗外的大雪。

認識昏沉的閻少琨神情已經恍忽，他用儘最後一點生命力側頭看向身邊的湯瑤，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。

到底是夢，還是老天憐憫他，給了他懺悔的機遇？

“你如何了阿琨？產生甚麼事了？”她眼底儘是擔憂和不安。

湯瑤端住他的臉，看到了他眼眸中的薄霧。

閻少琨閉上了眼，再也冇有展開。

“日本人打了出去，這個世道已經亂得不成模樣……我不能去兵戈，我得陪著你……但瑤瑤你不要對我絕望，我把帥印和軍隊全交由華共的反動構造，讓他們去抗日……”

“這是四郎親手縫製的手帕，棗紅色的……上麵有我們兩人的名字，你看看，喜好嗎？四郎第一次乾這類針線活兒，縫的歪歪扭扭，你彆笑四郎……”

閻少琨點頭，將頭埋在她頸窩中，極力汲取她身上的熟諳氣味。

迴應他的隻要無邊的沉寂，另有無儘的酷寒。

“我還真是癡人做夢，這輩子負了你，我怎敢渴求本身另有下輩子……我怕是永久都不能投胎了……瑤瑤，鬼域路上，彆忘了四郎可好？讓我再疼你一世，彆不要我……”

“瑤瑤，生日歡愉。”閻少琨的聲音像在戈壁好久不喝水的旅人，沙啞的短長。

閻少琨浮泛的眼神在提及這些的時候帶著些許瑣細的亮光，慘白肥胖的臉頰也帶了一絲淺淺紅暈。

閻少琨心底濕了一大片，他柔聲道：“本年的生日禮品是我，瑤瑤可想要？”

床上的湯瑤，渾身冰冷，冇有一絲動靜。

他為了這一天的到來，已經斷食一個禮拜，粒米未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