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蛇口餘生[第1頁/共4頁]

仇九對快速襲來的死神渾然不覺，隻知冒死跳跑。近了，再進步兩丈便能夠登陸了，仇九加快了行動。驀地，左小腿上傳來一陣巨痛，仇九顧不得低頭檢察是甚麼東西攻擊了本身，心中獨一的動機就是：“快點，再快點！到岸上就安然了。”

仇九討厭地用手去撥拉搭在肩頭的大手，那隻大手就彷彿石頭雕成的，觸之堅固，紋絲不動。仇九又試著去扳趙能的手指頭，一入掌心便覺有異，扭臉一瞧，六指！就是仇九躲在炕洞下看到的那隻生有六個手指的手。仇九心中被仇恨塞得滿滿的，一張口，低頭便咬。牙齒方纔掛動手上的皮肉，趙能一抬手，手背抽在仇九臉頰上。仇九隻覺左臉頰像被大青磚猛拍了一下，身子飛出去有三尺遠，再爬起時，嘴角洇出了一縷鮮血。

這時仇九已經站起，最後向趙能盯了一眼，然後揹回身，搖搖擺晃拜彆。趙能大急，好不輕易尋到了張家的先人，豈能容他安然遁去？趙能沿著水窪岸邊逡巡，試圖找一處水窄的處所躍疇昔。走出幾十丈後，趙能發明水邊發展著一棵三人合抱的柳樹，柳樹粗大的枝乾伸向水麵有三丈遠近。趙能發揮出提縱術，手腳並用，揉身上了柳樹。雙臂伸展，保持均衡，漸漸向那條朝水麵伸出的樹枝頂端挪動。估計再往前去，樹枝將冇法接受本身的重量時，趙能停了下來，向水臉孔測一番，抽劍在手，提一口真氣，雙腳猛地一蹬，隻聽“哢嚓嚓”聲響，柳樹樹乾已經摺斷，落下水麵，而趙能就像一頭蒼兀般，雙臂平坦，向對岸飄去。離岸上另有一丈擺佈時，去勢已儘，身材墜向水麵，趙能這時右手劍向下伸出，向水底一點，身子又起，飄飄落在了岸上。

趙能輕功成就不凡，雙腳錯動，足尖在亂石上輕點，身子疾竄而出，向仇九追了疇昔。幾十息的工夫，已追至仇九身後，這時，仇九即將再次進入一片稠密的波折叢中。趙能右手前探，鷹爪一張一合，抓住了仇九的上衣後領，仇九被揪的抬頭向後顛仆。

“小子，張世卿是你甚麼人？”

正彷徨無計間，身後腳步踢踏聲、衣袂飛舞聲突然高文，一隻乾枯的大手搭上了仇九肩頭，將仇九搬了個回身。下一刻，仇九眼中呈現了一張刀削般的馬形臉，來人眼中精光閃動，正一瞬不瞬地高低打量著仇九。

仇九雙眼噴火，恨恨地盯著趙能：“狗官，你的話直如放屁！當年你殺死阿誰嬰兒時，如何就冇見你有半點憐憫之心？休說小爺不曉得，就是曉得也不會奉告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