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出人意料[第1頁/共5頁]

東麵，天然指的是縣城東大街上的道台衙門了。這麼說，吳煦在洋槍隊的事情上，有了變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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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華爾，明天的事情定下來，我就要向朝廷上摺子，替你請一個四品都司的官職。你的洋槍隊，朝廷會當作一支經製的武力來利用，再不會像本來那樣，打完一仗就閉幕，是以要做長遠的籌算。”關卓凡安靜地說，“我但願你能多招募一些有經曆的軍官，而不是隻會放槍的兵士，更不是那些隻曉得泡酒館的兵痞和酒鬼。至於英法兵艦上的人，不是說不成以招，但我們中國有句老話，叫做‘過猶不及’，做得過分度了，人家就不免就要對於你，那就不是我的本意了。”

“本來是如許。”關卓凡有一樁好處，就是每逢大事有靜氣，當下不動聲sè，輕聲問道：“啟翁，可曉得是為了甚麼？”

這個小丫頭真成心機，關卓凡心想，她第一次見我時，風雅得很，這一回倒害臊起來了，莫非是情素暗生？

“你說的那是本來的綠營兵！現在這五百名新勇，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，不但都能刻苦刻苦，人也不笨。”關卓凡又攔住了他的話頭，“華爾，我聽啟翁說，你是最長於帶兵的人，我信賴你必然能夠把他們練習出來！”

“如何？”關卓凡吃了一驚，“是一時募不敷款項麼？”

“逸軒，你聘請我替你組建一支軍隊，我很感激。但是仍然有一個題目，我需求你的廓清――為甚麼隻答應我招募不超越兩百個本國人，而要利用五百名中國兵士？”

關卓凡見吳煦打起了官腔，倒不便再持續說下去了，低頭想了想，終究下定了決計。

“吳大人，”關卓凡提示道，“何桂朝晨已經撤職，部屬不部屬的，彷彿也談不上。”

關卓凡心想，華爾的儀容說得上是一絲不苟了，冇想到他的中國話也說得這麼好。淺笑著伸手一握，說道：“華爾先生，我也是慕名已久，請坐。”

語氣固然和緩，話裡的意義卻極其淩厲。宦海之上，講究“圓融”兩個字，關卓凡固然身份分歧，但品級上到底隻是一個七品的知縣，竟對上官說出如許的重話來，公開警告他“不成自誤”，這讓八麵小巧的吳煦，麵子上也感覺掛不住，始而驚詫，繼而不悅。

吳煦茫然地看著他，胖胖的臉上，兩隻小眼睛亂眨，過了好一會，才霍然覺悟，倉猝離座，雙膝向地上一跪，磕下頭去。

關卓凡心中嘲笑：到了這類時候，還在膠葛理和禮，倒不如請他們去到長毛的虎帳，講理講禮，看看能不能說得李秀成“放下屠刀，登時成佛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