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攔都攔不住[第1頁/共4頁]

小棠春眼眶紅紅的，顯是曉得了動靜，剛哭過一場。在堂中內疚了半晌，才怯怯地看了一眼關卓凡，用極小的聲音，從嘴裡擠出一個“願”字。話剛出口，便又“哇”的一聲，撲進老鴇懷裡大哭起來。老鴇一則心疼喪失的錢，二則多少有一份母女離彆的傷懷，摟著小棠春，叫了聲“我的乖女兒喲”，就勢放了聲兒。

到了第二天早上，關卓凡將兩幅書畫謹慎翼翼的裹好，又數出來兩千八百兩銀票，裝進一個封包，另取一張信箋，寫了新宅的地點，再一總打了個包裹，叫過圖林，叮嚀他送到紫春館，麵交利賓。

“如何回事？”關卓凡扯過站在門口，正以親信身份替他號召客人的張勇，悄悄地問，“許文書冇按我的意義寫清楚麼？”

利賓點點頭，先去謝過張勇和穆寧，再和小棠春一起，把關卓凡送出了客堂。關卓凡看著利賓，拱拱手，笑道：“恭喜利先生，恭喜嫂子！今後到上海安設下來，請給小弟家裡帶個喜信兒。”再看一眼猶自淚痕未乾的小棠春，心想，這又是個嫂子，雖說比白氏要遜了三分色彩，但也儘稱得上是楚楚動聽……想到這裡卻遽然警省，悄悄罵本身：想甚麼歪心機呢？這個嫂子，但是千萬打不得主張的！

“嗤――寫歸寫，送歸送，本來就是兩碼事嘛。”張勇聽得笑了出來，這類天經地義的事情，虧他還要大驚小怪。接著彷彿想起了甚麼，特地換上一副無恥的諛笑，竟然也從懷中取出一個紅封袋來，“這是標下的，恭喜老總！”

關卓凡見不得女人的眼淚，看她們捧首痛哭的模樣，心中倒有些難受起來，對老鴇抱有一絲歉意。但是事已至此，多說也無益，一定還能叮嚀本身營裡的兄弟，今後多多來她這裡嫖院子，以作賠償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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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件事，是早晨的宴席。關卓凡所請的人，除了幾家鄰居以外，大多數是本身的同僚，和這幾個月裡所結識的各衙門官員，品秩最高隻請至五品，免得身份職位差異太大，讓客人之間相互不安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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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如何還送來這麼多禮品禮金？！”關卓凡惱火地說。

關卓凡有一樁好處，就是從不糾結於想不通的事情，或是本身掌控不了的事情。現在這事既然已經告一段落，他便先放在腦後，把精力集合到麵前的事情上來。

酒至半酣，內裡的院子響起一陣拍門聲。圖伯隻道是有晚來的客人，趕緊趕了去，翻開大門，卻見門外的衚衕裡，竟站著一大片人，總有二三十個，一色皂衣短打，很多人手裡還提著棍棒傢什。打頭的兩人，一個是名形貌非常凶惡的大漢，而另一個，倒是關家的二少爺，關卓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