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萬園之園（二更）[第3頁/共3頁]

“餓極了。”關卓凡的臉上，看不出有甚麼分歧，淺笑著說道，“有甚麼好吃的，固然拿出來。廚房裡另有酒吧，也打一壺。”

第一個廚子燃起了，接著是第二個，第三個……因而東也火起，西也火起。當滿園都是火焰在熊熊燃燒，熾熱的風異化著濃煙，一陣又一陣地掠過他身邊的時候，關卓凡呆立當場，雙手緊緊攥在一起，魔怔了似的不斷喃喃自語：“我不平……我不平……”

等走到了倚秀閣，料想當中地見到了正圍著死去的常妃，哀哀思哭的寺人和宮女。這位道光爺的後妃，於警訊忽起之下，不及走脫，困在園中，活活被驚嚇而死。

賢能門內，伏著幾十具技勇寺人的屍身。當數以萬計的城防軍隊都崩潰無蹤，反而是這些一貫為人所輕賤的宦官，充當了圓明園的最後保衛者，赤手空拳，死戰不退，終究被洋兵亂槍射殺。

而現在，女人的直覺奉告她，關卓凡變得更不一樣了。那裡不一樣，她一下子說不上來，彷彿就是模糊有了一種氣勢，說出話來，淡淡兩句，便讓她有不能不照著去做的感受。

雖千萬人，吾往矣。

讀書的時候，關卓凡曾不止一次來過這裡，看著遺址中剩下的那幾塊敗落的石頭，遐想圓明園當年的風景。現在天，他再一次走進了汗青，能夠親眼目睹這統統，才發明即便是最富麗的辭藻，也不敷以描述出他所遭到的震驚，也不敷以襯著出這裡真正的光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