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. 蟻穴[第2頁/共3頁]

他說：“讚哈，你來做個證。讓李慶曉得去大吳返來的鐵勒人都會有些私藏。”

紮西用漢語對元啟熙低聲嘀咕：“我這個做帳的漢奴把票據抄錯了。帳目上的東西是我隨便填的，本就比實際的收益少了兩成。”

這事元啟熙想了想便明白。

大吳的邊關城鎮都設有馬市。有些是朝廷答應的馬市，有些倒是本地人暗裡辦的。可不管朝廷設還是本地人暗裡辦的，要想在馬市做買賣，少不得給本地官員交納銀。加上商戶在夷族當中也是職位較低的階層，一旦邊關城鎮遭到夷族擄劫或是起了戰亂，便意味著夷商要交更多的納銀才氣分開大吳。

莫非是欺漢人身處異境，坐地起價？

非本族地步，欺的就是外族人。鐵勒也好，大吳也罷，無不如此。為防碰到變故拿不出更多的納銀，鐵勒商戶私藏些銀兩倒也解釋得通。可元啟熙剛想點頭，卻看到蹲在地上的劉婷抬臉看了過來。

“是。”劉婷下認識的躲了一下，以防紮西抬手便打。可紮西前麵的話，卻讓劉婷發明瞭一個小奧妙。

“隻多了兩成？”紮西有些不悅，竟然換上漢語詰責：“你算清楚了冇有？”

劉婷用心做出驚駭的姿勢，抱著頭蹲在了原地。因就在他們身邊，劉婷聽清楚了紮西抬高聲音說的話。

紮西抬手便要打劉婷，見元啟熙的嘴角抽了一下，到底忍住了。狠狠的瞪了劉婷一眼，他轉頭對元啟熙堆笑。

元啟熙有些茫然。

元啟熙在鐵勒自稱“李慶”。因大吳明令不準與外夷互市，誰都曉得出了大吳的販子不會用真名，也不會決計去點破。而劉婷所說的“李大人”，恰是元啟熙。

讚哈兩隻小眼睛轉了轉，用漢語道：“鐵勒商者出入大吳不輕易，想把東西帶返來更是不輕易。如果不是跟著王爺或是將軍們把東西搶返來，少不得辦理賣力馬市的大吳官老爺或是兵卒，冇些私藏辦起事不便利。”

讚哈便是鐵勒親王派給元啟熙，會漢族的鐵勒人。隻要元啟熙分開親王營區，讚哈都會隨行。明麵上，讚哈是親王汲引元啟熙給的翻譯；暗裡，哈讚代親王監督漢商在鐵勒的行動。對於這一點，元啟熙心知肚明。可劉婷並不曉得，她真的覺得元啟熙在鐵勒頗受親王尊敬。

主動送過來？太顯眼，太輕易惹來思疑！最好能讓紮西主動要，或是不動聲色的尋個其他體例。

“遵循一貫的常例，賬目上的收益本來就要減掉兩成的納銀錢。”因怕錯過機遇，劉婷的話脫口而出，用的熟諳的漢語。她不敢紮西，盯著桌角果斷的道：“您又何必再添這麼一出，搞得還覺得是我算錯了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