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.醉東風（14）[第2頁/共5頁]

就像現在，媛華聽她如此說，心中大慰，轉而偷偷拭了拭眼角，方重新摟過歸菀：“睡吧，菀mm，等我們換了水路，就好了，統統就都好了……”

目睹媛華似與婦人說通了甚麼，歸菀清楚瞥見了她目中一閃而過的欣喜。原這婦人也恰是帶了兩個女兒要往南邊探親，壽春戰事，周遭百裡皆有耳聞，凡是有些門路的皆挑選了南下出亡。

“天涼受寒也未可知，小女人，怪我多嘴。”

歸菀身子一抖，像是很快明白過來甚麼，人也癡了，眼神也滯了，整小我彷彿直傻。婦人看出些端倪，心中不免猜疑，再去看媛華，果然神采也不對。

那抹芳草普通的翠影，頃刻間，就被吞噬得無影無蹤。

媛華笑中帶淚密切地蹭了蹭她微涼的臉頰：“不是！我們逃出來了！菀mm，姊姊帶你逃出來了！東西也都在！你先好好坐著，等晚些時候，我再和你細說！”

“人如果然死了，”晏清源又補上一句，神情有一瞬的古怪，誰也不曉得他在思惟著甚麼，就這麼頓了半晌，才續上，“儘量把東西找返來，才子難再得，文籍更是。”

自小到大，即便雖在匆急，小叔叔罕見疾聲厲色的時候，這一回，他是實實在在捱了打呀，且不說麵子上過不過得去，晏九雲打心眼裡難過，昂著頭，直愣愣看著晏清源，一張俊臉也腫了，眼睛裡也浮起了淚花子。

“姊姊，到了燕子磯，我們就安然了。”

是鬆煙墨。

熟諳暖和的氣味猛的襲來，歸菀眼中一酸，熱淚滾滾而下：

這話已經太遲，生養過孩子的婦人，判定得大抵不會錯，歸菀看了看她身畔兩張粉嫩嫩的小臉頰，一時隻覺可怖至極，有望至極，她回顧凝睇媛華，淒淒一笑：

“姊姊，我聽你的。”歸菀柔聲細語地答覆了，將鹹澀的淚水滴點拭去，她入迷地盯著麵前暗中，想起他在她身材裡的那些時候，麵前就是如許的黑。

現在，婦人聽了媛華三言兩語，亦覺兩人不幸，不過躊躇半晌，便應下來同她們一道坐船，不過奉告她們，這並非就是往燕子磯去的，路程還遠著呢。

劃子在安穩地自水中心滑過，波光粼粼，折射著秋陽燦燦的光。

媛華看愣了半日，想起白叟叮囑的那些話來，猛地轉頭，對歸菀欣喜笑道：“順著這水，應當就能到燕子磯！”

“大將軍，放了她們罷……”晏九雲還在剛強，晏清源勉強按捺了下脾氣，若換成彆人，他早一鞭子抽得人再開不了口，現在，轉臉反手就是一個耳光，晏九雲痛得一抽，像是不能信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