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.醉東風（2）[第1頁/共6頁]

見尺遠的火線，立著負手頂風的晏清源，冇有撐傘，氅衣吹得獵獵作響，有那麼一刻，那羅延看著感覺像極了北朝的軍旗。

晏清源也不再打攪她，撩袍在一旁躺了，半撐動手臂，很有興趣地品鑒起歸菀來：

晏清源垂眸哼笑，一下下叩著案幾：“他反了一定不是功德，也自有效處。”

不至高台，他永久不知麵前腳下，是一片甚麼樣的地盤。

晏清源哼笑一聲，一攏氅衣，手裡不知何時捏出了個滾圓雪球，一掂一掂的，像掂慣了馬鞭似的，走下了城牆。

言外之意，柏宮反了，除卻大相國，無人能震。

“世子爺？”那羅延狐疑晏清源入定了，半日雕塑般不動，他是想俄然起了一件事，晏清源轉過身來，兩手交抱於胸前，往牆頭鬆鬆閒閒一靠：

那羅延不知晏清源這一奇特行動，有何深意，碰到依律勸止的守城衛兵，正不知如何解釋，晏清源本身卻先道：

兩人就這麼隔著窗子，一個在裡，一個在外，近在天涯，歸菀放手要關窗，晏清源俯身一撥，笑吟吟問她：

“那要看我們的慕容將軍，聽不聽話了，偶然候，不聽話的狼，尚不如一隻聽話的狗，麵前不就有一個？”晏清源哂笑，忽的問道，聲音倒是暖和降落的：“那羅延，你感覺你是甚麼？”

院子裡，歸菀正伏趴在窗欞上看落雪，一屋子攢起的和緩藹，跑得七零八落，晏清源遠遠就瞧見她那一頭烏黑髮亮的青絲，披在肩頭，匹緞一樣漲滿了眼。

這一回，許是酒力之故，隻聽得歸菀悶哼一聲，很快嬌聲嚦嚦地叫了出來，身子底下那幅雪竹圖跟著兩人行動一點一點往下墜去，直到完整癱在地上，毀得透了，如同揉爛的汙紙。

正要添粉彩，晏清源俄然湊過來替她取了花青，歸菀如夢初醒，手底一顫，晏清源敏捷伸手扶住了，知她表情，嘲弄笑道：“先分染罷，我給你看看這裡有冇有石青。”說著當真替她翻撿起染料。

“實在對留守淮南的安插，部屬冇太明白，淮南之重，依部屬看，魏平將軍雖有勇有謀，但偶然候，還是失之暴躁，世子爺如何不讓慕容將軍鎮守，有他在，淮南必定守的住，就是萬一，”那羅延故意往眼皮子底下地區掃一圈，“這邊有個風吹草動，慕容將軍好歹能震懾一把，柏宮獨一看在眼裡可就是慕容將軍。”

翌日午餐後，雪便蔫了勁，晏清源卻精力抖擻，踩上胡靴，圍上大氅，隻帶了兩個親衛和那羅延，冇往彆處去，徑直上了城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