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 爻山腳下[第1頁/共5頁]

哈……嗚嗚，喬蒙塵喜極而泣，本來是高度遠視鏡在拆台，本來覺得這輩子永久都會過著半瞎子的餬口，本來……誰曾想在不知不覺間，半盲的目力竟然敏捷規複，讓他沐浴在重見天日的自在之下！

又是明天聽到的那種驚天動地的可駭獸嘯！這回清楚非常，喬蒙塵再無思疑。這一天多來的所見所聞充足詭異，但還在他的瞭解範圍以內；但是，這獸嘯實在過分宏亮，聲音在虛渺的半空中迴盪，隻嚇得他惴惴不安、心境難寧，這得是一頭多大的異域猛獸啊？

順手在半空中撈起一尾芭蕉葉大的鳥羽，喬蒙塵正欲感慨，卻聽到石中逵指責了句“省省勁留著對於山魘吧，這些下作的‘童狗’何如不了我們”。

喬蒙塵圓睜著眼，盯著裂縫出了一會神。他雙眼的目力在緩慢規複中，感受比受傷之前還要強。沿著裂縫往前，裂縫的絕頂是暗中天下――他們，已來到爻山地界，猢一罡要尋覓的虞伯墓，就藏身此中。

兩條遺存千年的石龍靜臥著可駭龐大的身材，眼神淡然傲視眾生，忘我地將“龍涎”奉獻給水潭。看著空靈透明的潭水，孟三忍不住趴在岸邊低頭豪飲，嘴裡含糊不清直喝采。

木舟的飛翔速率極快，卻也引來遠遠近近飛得很高、出冇於雲層表裡的飛獸怪禽的側目。數隻形似兀鷹、雙目大得驚人的巨鳥最為放肆，它們驅離著打醬油的飛禽，妄圖獨享送到嘴邊的美餐。能夠木舟本身透著的太古奧秘力量，飛到間隔數米以外時，這些凶悍的巨鳥卻再也不敢靠近，它們惶恐地瞪著鬥大的眸子，徒勞地張著儘是牙齒的鳥喙呦呦怪叫，心有不甘地在高低逡巡尾跟著。

喬木林立、野草遮人。間或，有龐大透明的蒲公英種子從他們身邊慢悠悠浮過，被孟氏兄弟葵扇般的手掌扇落。剝去外皮，內裡擠出蜜汁狀的液體。兩個莽漢飲飽後遞給喬蒙塵，還未喝到嘴裡，一股淡香鑽入口鼻，微甜不膩的口感，表白這是既解渴又提神的好東西。即便前程未卜，喬蒙塵卻也不由得對這個陌生的大陸增加幾分好感。

這時，又一陣風吹來，搖開遮天蔽日的樹蔭，讓陽光透出去。一陣氤氳之氣，龍目彷彿動了，有四道純潔的光焰，從冷冰冰的石珠中流出，眼看龐大的石龍就要醒來。喬蒙塵一驚，用力眨了眨眼，就在這一刹時，陽光又一次消逝，石雕的巨龍還是巋然不動。

喬蒙塵摘掉眼鏡的同時，亦模糊感受滿身高低被一股淡淡的氣場合覆蓋，這彷彿東風拂麵的氣流讓他通體舒泰暢快，與昨夜飲下藥湯的體感有異曲同工之處。剛纔如何對這突如其來的竄改無感呢？是被身外之物的眼鏡樊籬了，還是其他啟事？同在一起的石中逵、孟大孟三有這類鎮靜感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