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 一碗藥湯[第1頁/共4頁]

猢哥不說話，低著頭看地上散落的蛋殼。

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消逝在空中，幾人又驚又怒又懊喪，孟大孟三空有一身蠻勁使不上，更是對著空蕩蕩的天狂罵不已。兄弟倆宣泄完，雖不敢劈麵指責，是猢哥帶他們出來冒險的弊端，卻敢當著石中逵籌議著回家一事，言談中也儘是汙言穢語。

有甚麼不對嗎？喬蒙塵忙低頭擺佈打量，身上並未發明無異狀。猢哥還是冇說話，直看得喬蒙塵滿身發毛，它才微微點頭，紅臉膛透著一絲欣喜：“現在，隨我到帳篷中去，有些事情要給你交代。”

“青鸞，甚麼青鸞？”喬蒙塵抬開端來，“我不是成心要吃野活潑物，隻是，你們的食品實在難吃，不得已才……”

他從袋中取出幾個荒鴇蛋，摘了些蘆葦包裹安妥，然後就近找了一處陣勢最高、上麵冇有多少水分的沙地，把蘆葦埋好。他曉得烹調禽蛋類的體例不下一百種，現在，卻隻能用這類最簡樸最原始的手腕。

碗裡還冒著熱氣，一股醒腦的清冷卻直沖鼻翼。想都不消多想，這必定是石中逵他們剛纔熬的那種“湯”。喬蒙塵躊躇著，猢哥又靠近了一些：“不消驚駭，隻是一碗湯，喝下它對你無益。”

喬蒙塵：“還行，餓了吃甚麼都香。”

還是石中逵有血性，他打斷了兩人的戰略，一臉鄙夷地說：“爻山地區凶惡非常，以往派出去尋覓冷月石的幾隊人馬，至今仍舊杳無訊息。哼，你們兩個呆瓜好好回想一下，當初招募人手時，是哪些個龜孫尋死覓活、苦苦要求我的？還說死都要找到傳說中的黑麒白角！”

夜色濃得化不開，天上冇有玉輪，也看不見哪怕一顆發著最微小光芒的星體。要不是爻山方向間或傳來夜獸的哀嚎，這酷寒的荒涼中間，就像汪洋大海中的最深處一樣，黑得無聲無息、令人絕望。

兩人理虧，嘴上仍然強詞奪理不肯認輸。對於這趟凶惡非常、前程未卜的遠行，喬蒙塵自始至終都不知以是，也再不想去問個究竟。女友見背、顏麵被毀、眼睛受損，再穿越到這個至今叫不上名字的蠻荒星球，碰到一些能夠一輩子都遇不到的怪傑異事、怪獸妖禽，他的表情漸漸平複下來。到現在，或許隨遇而安，纔是他最好的決定。

喬蒙塵一想也是，關鍵本身很簡樸，何必用這類手腕呢。咕嘟咕嘟，他接過碗一口氣喝完。很詭異，碗有些燙手，湯卻如東風劈麵、清冷非常，喝到嘴裡泛著一絲微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