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法眼如神[第1頁/共6頁]

他們走了半個月後，馬傳授俄然從海南給我打來電話，聲音很輕鬆，蜜月應當度得不錯。我問有甚麼事情？

馬傳授的婚禮以後，我很替他擔憂，怕那些日本人來找他的費事，但是我們去庇護他又不實際，我給公安局的白副局長打了電話，說瞭然環境，但願他能派人庇護馬傳授。白副局長立即承諾，在馬傳授居住的街區加派了巡警的人手，日夜巡查，重點工具是馬傳授家。

我開門見山：“賀老闆，我們來看貨。”

他弄得神奧秘秘的，我們很迷惑。

“指導甚麼？假的就是假的，”我說：“你們的刻工不可，底子就不曉得甲骨筆墨的氣勢和刻法，你們用現在的鋼質刻刀在上麵刻，底子刻不出真正甲骨文的氣勢。這還不說，殷商期間，龜甲和獸骨都是很值錢的東西，他們用來占卜以後在上麵刻署卜辭，都是能夠通讀的。比如這片小的，它上麵隻要五個字是‘雀入十屯。賓。’你曉得是甚麼意義？”

賀三頓時愣住了，半晌才說：“宇兄弟法眼，公然高超。請指導一二。”

“不是阿誰意義，”我說：“宇滿倉在《塚墓幽冥記》中把盜墓也叫‘發丘’或‘發塚’，但對盜墓中的一些活動有分歧的稱呼，比如把發掘宅兆稱為‘攢缽’，把望風的稱為‘掛招’，從墓裡往外運東西叫‘倒番’。對分歧的屍身也有分歧的叫法，比如剛死不久身材還軟的屍身叫‘皮單’，死了好久生硬的叫‘木頭’，隻剩下枯骨的叫‘乾杈’，經千百年不壞遍體生黃毛或綠毛的叫‘毛棍’。宇滿倉在書裡說：‘發塚者最懼毛棍，蓋其屍固有重寶鎮之，曆千百年不朽，得幽陰之氣，遍體生毛，乃到通靈，遇生人陽氣輒暴起迫人，值其搏攫，多偶然理，唯通禁術者可製之。’就是我們常說的活殭屍，阿誰曾經賣給我們楚王劍的湖北土夫子老喬就死在這東西手裡，不過他們把這個叫‘老蛛子’，不曉得甚麼意義。剛纔賀老闆說發明這五件銅器的古墓裡‘乾杈’都冇，就是說內裡連骨頭都冇有了。是以我曉得宇滿倉他們必然也是發丘門的。”

“您客氣了，”我問：“戚先生，貨在哪兒？”

“好咧，您稍等。”賀三又進了裡屋，在內裡稀裡嘩啦地翻調。

“啊？嘿嘿，‘攢缽兒’是俺們的行話，就是盜墓哩。”

我內心非常震驚，這五件東西的意義的確非同普通。我問賀三：“內裡另有冇有彆的東西？比如棺槨、屍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