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遊大唐之貞元記事

第九十六章[第2頁/共4頁]

這《枉凝眉》一曲本是崔破後代最愛,曲調中的那一份薄怨、可惜與無法直與蘇軾的這一首《水調歌頭》有異曲同工之妙。樓中人雖早聞此詞,但是卻都是配以《清平樂》的曲牌而來,此番再換新調的重新歸納,凝神聽去,大覺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。

李適斜靠著素窗,輕挽著韋妃的纖手,心中感悟著那似流水滑過泉石普通的蕭曲,耳畔傳來“我欲乘風歸去,又恐瓊樓玉宇,高處不堪寒”的淺回低唱,直覺諸般家國興亡、朝事紛爭之歎紛至遝來,及至再到得“但願人悠長、千裡共嬋娟”兩句,更覺剛纔所思實當如雲淡風輕普通不敷掛懷,唯有立於身側的麵前人兒,纔是那倦怠身心永久的寓所,不覺之間,他已是將手中那一團光滑越握越緊。

跟著這曲李益創製的新聲《春夜聞笛》結束,合座佳客複又喝酒呷茶,靜候下一曲的到來。

似東風梳柳,又似夜雨潤花,淡淡的曲調、淡淡的情懷,複又淡淡的流過,樓中人全然沉浸此中,竟是茫然不知這蕭、這歌是於何時結束。直到百二盞宮燈重又大放光彩,李剛纔從這無窮的輕愁中醒過神來,抬手之間,悄悄拭去眼角的淺淺濕意後,低頭向不知何時偎入懷中,正作泫然輕泣的美人道:“興已儘,詞已窮,愛妃,我們且回宮去!”一言即畢,他亦不再等崔破前來,便攜著韋妃循彆道出樓回宮而去。

李適攜著韋妃,應手推開左邊梅花絹布做飾的素窗,抬首看著那月半之時正盈光美滿的一輪皓月,愈看愈久,胸腔中那一縷情思飄飄零蕩間就離了身子,再冇個安設處。自記事以來便苦苦尋求的的亂世清平、威加海內,以及剛纔方纔經曆的曼妙歌舞都如同宿世幻景般,悠遊拜彆,似真似幻起來。一時候,這個夙來剛愎勇敢的大唐天子吃此情此景一激,竟是於不覺間驀地落入了莊生迷蝶的夢境,幻耶!實耶!真耶!假耶?

“關盼盼,這定然是平康坊逸仙居的關盼盼!”跟著這一聲奇特的女音即起,頓時引來樓中很多章台老客的夷然讚歎,此女本是有唐一朝堪與薛濤薛校書比肩的名妓,以無雙豔色及小巧慧黠力壓群芳,穩居長安“神女”頭名。尤其人稱道的是此女用情極真,其人後與一張姓士子結為秦晉之好,洗儘鉛華後退隱長安城郊“燕子樓”,未及二載,張郎一病先去,這關盼盼深感其情,竟是十年未曾下樓一步,鬱鬱而終。斯人斯行隻使後代無數文人士子們感念不已,元和間,名墨客白居易白樂天曾親遊已顯破敗的燕子樓,並賦長詩以紀之,更在詩之序文中對此一奇女子大加稱賞,遂使其人其事愈發名傳天下、千載不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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