逼上終南 第4章半獸奇人[第1頁/共3頁]

城池最東端是一扇緊閉的城門，城門後是廣袤的大虞膏壤。

城內，一片肅殺！

燕龍和燕虎兩位暮年倒是嘗試過，每次都被父親殺得片甲不留，還因輸棋太快，被罵得狗血淋頭。

“開飯了，開飯了，新奇的馬肉，弟兄們敞開肚皮吃！”伍長人未到，喊聲先至。

冷月之下，滿目標屍身和殘破的輜重如同一座座山丘，堆積在龍頭關城牆核心。

簷下掛著一副白額猛虎圖，屋內有燭光傳出。

他們沉默、木訥，可充滿血絲的眼神中卻透出一股凶惡和果斷。

“奇襲！”

伍長等人頓時懂了，輕手重腳將餐盤放在案上，躬身出門的一瞬，才成心偶然朝帥位下方台階處看了一眼。

駐軍隻剩一千八百人，親軍和淺顯甲士混居在一起，這是城中儲備的最後一股力量。

伍長帶著幾名伍卒呈現在一棟溫馨的板屋前，燉肉的鐵鍋換成了四具餐盤，盤中有馬肉一塊，酒五錢，著一雙。

他們甫一落地，目標隻要一個，就是專門尋覓死去羌兵的屍身。

燕昌眉頭一皺，尚未將目光從窗外收回，耳邊驀地聽到燕雲的聲音。

燕雲出世後，燕龍和燕虎感覺這位弟弟就是老天派來挽救他們的，三歲便可和父親對弈，雖輸多勝少，燕昌勝得也不是太輕易。

這時，不知從那邊刮來的風破開窗戶，夾帶著沙塵和一絲冰冷在屋內橫衝直撞。

風如刀，雪似霜，幽幽沉沉覆蓋寰宇。

龍頭關城頭滑下來三根兒臂粗的繩索，緊接著，有人士順著長繩攀爬而下。

燕雲五歲時，棋力大增，已經和燕昌不分伯仲。

方纔還朗月當空的氣候竟然有了竄改，透過視窗看去，濃雲翻滾，稀稀落落的冰雹飄落瓦麵。

戌時。

天威之下，占有在山隘口的偌大龍頭關城池顯得分外纖細。

朔風凜冽，穿越郊野黃沙，嗚嗚之聲如同鬼哭狼嚎。

幾個夥伕抬著一口大鐵鍋鑽出廚房，在領步隊長的帶領下，穿越營房，一起向傷兵堆積處小跑而去。

哪怕是最底層的兵士都曉得，殺馬意味著甚麼，虎帳中傳來輕微的躁動。

三兄弟中，也隻燕雲有資格和父親下棋。

一名伍卒走上前來，取下腰間酒囊，拔下蓋子，充當酒器。

酒隻一盅，容量為五錢，傳達的資訊隻要一個——壯行。

或許，隻要這關山的明月曉得，羌人入侵的這三個月裡，就在這龍頭關隘，持續上演著一場血肉橫飛、慘絕人寰的血戰。

沿途所經之地，不管是磨刀的親軍亦或還是睡夢中的甲士，都被漂泊的肉香“驚”醒了，冷靜諦視著，當滿舌生津時，這才喉結微動，嚥下一口唾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