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|李菜頭[第1頁/共5頁]

“我家還不及秀兒她家呢。她家好歹冇把她賣了。”瓊花道，“像我家，既賣了銀子，還來尋我做甚？初時我還覺得他們是想贖我出去，不想倒是探聽著我們府上月錢多，我做小丫頭子的時候，他們也不來，還是探聽著我出息了，到少爺身邊奉侍，他們便上門兒，與我哭訴家裡如何艱钜，話裡話外不過打我月錢的主張。”

秦鳳儀就不明白了，“不一向是你送麼？”

“唉喲喂，那李菜頭，瞧著長得烏漆嘛黑的，像個誠懇人，不想心眼兒比臉還黑。”

“給甚麼呀，既是賣了我，生養之恩我便是算酬謝了，自此兩不相欠，何必再扯上些銀錢因果。”瓊花說著端上牛乳，道，“就這麼著，很多人說我冇知己。”

秦鳳儀問，“瓊花姐，你家也跟小秀兒她家似的麼？”

攬月笑得頗是雞賊，小聲道，“能有甚麼事，就是小秀兒的事？”

秦老爺雙眼含笑，睨兒子一眼，“你呀，你還冇懂。”笑著抬腳先進屋去了。秦鳳儀追上他爹，想問個究竟，偏生他爹賣關子，憑他如何問，就是不說。

李菜頭欲言又止，一幅想說啥，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。李菜頭這模樣，甭看秦鳳儀有些懵懂，冇明白。秦老爺倒是一看就明白，秦老爺對那李菜頭道，“你去找采買上的管事，阿鳳與我出去。”

“行了行了。”秦老爺叮嚀道，“給他個紅封，打發他去吧。”到底不是甚麼大事。

秦鳳儀哼一聲，“不要臉的狗東西！”完整冇想本身先時乾的那事兒，還不如李菜頭哪。

“大少爺喜好，是我李菜頭的福分。”李菜頭老臉笑開了花，道，“大少爺，那今後，我還按老端方給您送菜送蛋？”

秦鳳儀不過是跟著他爹往鋪子裡轉轉，見一見掌櫃，聽他爹說一說賬目上的事兒。秦鳳儀雖則是半點兒聽不懂，幸虧，他那一“夢”以後，發憤做個好人，且，或者“夢境”過分逼真，秦鳳儀本人較先前也慎重很多，便是聽不懂賬上的事，也曉得裝個當真模樣聽著。再兼他生得好，這一點兒真是占儘了便宜。縱他隻是裝個樣，畢竟年紀小，不過十六歲，掌櫃伴計的一看，暗裡都說，“瞧著大少爺跟換了小我似的，當真是長進了。”

待得傍晚，秦鳳儀隨他爹回家，剛進家門口，就見李菜頭又躥出來了，秦鳳儀獵奇的要命，“你這又來做甚？”

攬月擠擠眼，“大少爺，您這就不曉得了，小秀兒是不大樂意，那是傻。可李菜頭樂意啊，不然，那天我們能那麼順利的把小秀兒弄咱家來？李家心知肚明，不然，這麼大閨女丟了，他家能不找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