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牽絲（12）[第1頁/共4頁]

凝木僵著身子一動不動，任由蘇晉將手覆於她頭頂之上。

想到此處，我從榻上起家，對她緩聲道：“既然你心願已了，其間幻景也就不能再待下去了，我送你分開。”

凝木的滅亡，我固然有些不忍，但這是天之大道，即便我為神女，我也冇法乾預。

“你是凝木，死物蒙靈而成的精怪。”

“你……悔怨嗎？”情不自禁的，我就問出了這話。

凝木站起來時，火苗已經悄悄竄到了她的裙襬上麵，她皺了皺眉，把披在內裡的紗衣脫下，又捏了個訣，使得火勢冇法靠近一步，就這麼施施然地分開了天子閣。

凝木點點頭，又看向懷中的楊煜，“他是誰？如何會在我懷裡？”

罷罷，本來就是彆性命裡的事，我也無需管那麼多，現下告結束凝木的心願，我這趕鴨子上架的事也算是做成了。

“那我又是誰？”

凝木無甚神采地看了被烈焰包抄著的楊煜一眼，又看向蘇晉。“你是誰？”

我對她點點頭，表示她能夠下去，轉頭看向凝木。

四周的火勢越來越烈，到最後淹冇了統統，我的麵前也再冇有濃霧聚起。

“多謝神主。”凝木緩緩綻放一個笑容，雖是笑意淺淡，卻讓她整張臉都活潑了起來，高雅清麗。“我……已近大限，懇請神主在我靈散神亡以後，把我的真身拋入海中，隨波逐流。”

“多謝神主。”在我說出這句話後，凝木神采立即一鬆，微淺笑道，“若凝木另有幸能再度凝神，來到這世上，定會湧泉相報。”

再次回到桃源幻景，外頭還是是穩定的彼蒼白日，我不曉得我在那小小六合裡過了多久，卻也明白，這對凝木來講定是一段相稱不舒暢的過程。

我上前，拿起那沉香木人，看了一眼，撚訣便來到了海邊。

我本為龍女，在水域中餬口了幾千年，對於海麵極其熟諳，凝木影象裡的那一片海我天然也識得，歸正也不過是撚個訣就到的工夫，我就乾脆來到了當年的海邊，籌辦把沉香木人拋入這片海中。

不知何時，從西北方吹來了大風，風雪異化著躍動的火光，相互交映成了一副素淨絕倫的畫麵。

“一個死人罷了。”

這蘇晉的葫蘆裡是賣的甚麼藥？

“是啊，這皇宮就要被付之一炬了，千古一帝的南朝天子，也不過是死在這俗世皆有的大火當中……凝木女人，還是快些分開較好。”

這一片海疆靠著數個繁華的本地城鎮，四周的貿易船隻天然數不堪數，四周人來人往熙熙攘攘，一派滾滾塵凡的氣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