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 石落春水[第2頁/共4頁]

春雨潤如酥，世人身上也發懶，那些寺人宮女除當差以外，很多都躲在房裡不出門，看書的看書，繡花的繡花，各找各的樂意。下人們如此，主子也大類罷了，不過繡花、打牙、讀書、趕棋之類，唯獨誠嬪雖假裝捏著本詩詞，心中卻早已坐臥難安了。

誠嬪一聽這話裡有話，可因是侍女所說，也隻悄悄以假笑掩過道：“彤飛，你也算是宮中白叟了，說話可要重視分寸。”

“她扯進一件天大的事兒當中，逼得那人非下了毒手。”誠嬪歎道，“這就是當個冇權冇勢的太嬪的了局。如果礙著彆人的路，就連在宮裡一處悄悄過日子也不成。”

雨晴才自個兒用雙手死死捂住嘴巴點頭，卻把兩隻眼睛瞪得老邁。

雨晴也不很懂，隻說道：“皇後孃娘大略是要娘娘您未雨綢繆之類。”

琴袖便道：“來見娘娘不難，妾身將人蔘銷貨以後，屆時一併帶著理王來拜謝娘娘。”

皇後一聽，又倉猝下身把誠嬪攙起來，喜歎連連：“好啊，真是好啊。如果你能封妃，嘉王必然也歡暢。你雖與德妃靠近，到底也該為本身籌算籌算。”

雨晴捂著嘴從指頭縫裡鑽出一句問：“娘娘，她礙著誰的事兒了？”

誠嬪想了想道：“當年先皇後遺腹子希王爺死得非常蹊蹺。”

誠嬪一聽，一張臉扭得很丟臉，彷彿難堪不已，但又有些悲傷。俄然和顏道：“娘娘，她也不是故意說錯話兒的，饒過她這一回吧。”

誠嬪微微一歎，淺笑著看水中的浮浪捲起那麼一點點波紋。皇後卻道：“奉養這麼久按理也該封妃了。宮裡的嬪除了你以外，就是順嬪與熙嬪，可二人都是厥後奉禦的，比你晚很多。”

“奴婢傳聞是病死的。”雨晴道。

衡蘭芷若雜生此中，染得那些立足的雀鳥，都沾了滿羽的芳香。左一樹右一樹金結香，耀得晃眼。

“未雨綢繆？”誠嬪撇了撇嘴，從唇間逼出一個“嘶”聲，“未雨綢繆甚麼呢？”她幾次推演著將來之事。

皇後這一句話，卻把誠嬪給點醒了：是啊，德妃纔是嘉王的養母。不管嘉王可否擔當大統，可她算甚麼呢？嘉王的養母是德妃，嘉王就算繼位，她德妃能風風景光做了太妃，可本身呢？左不過是個冇權冇勢的太嬪罷了。

一日賞花飲茶，皇後特彆約了誠嬪去太液池一帶。本年花開得甚早，三月纔到，春意便忽視昌隆起來，隻是因為世人因為太子爺這麼一鬨，都各自打著算盤，無人留意春芳在這太液池已經如此豔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