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一 虎山暴獄恩公亡[第1頁/共12頁]

這七八百號犯人中，男囚占了九成，女囚占了一成。凡重犯全數披枷戴銬，所謂重犯，就是指鬍子匪賊，擄掠殺人，放火強姦之類的暴力型罪犯，彆的罪犯，則是以監舍為單位，選出組長，由組長賣力，共同獄卒，停止平常辦理，如有人逃脫，同監舍的犯人，都要受鞭刑，並每人耽誤關押期一至兩年。被抓返來的犯人，毒打一頓後，就拋到狗圈，喂藏獒。

“那倒也是，最好約些人一起逃出去。”這小子說的是實話，打銅被說動了。

同花順子道：“爺，輕點輕點，脖子快斷了，想活想活。”

柳三哥道：“歐陽原又被放逐到彆處去了？”

苗條城的犯人，過的日子，比牲口還不如。他們的眼睛裡，不時暴著火星子。

在苗條城時，“不眨眼”嚷嚷著要大便了，牢頭禁子為他叫來了小偷，小偷隻要十6、七歲，瘦得皮包骨頭，神采青光光的，一付營養不良的模樣，他叫“同花順子”，也是個孤兒，從小在江湖上混，好樣冇學會，壞樣幾近都能來一手，還好，就是不吸大煙。

柳三哥起家道：“不客氣不客氣，都是自家兄弟。”

“不眨眼”對同花順子道：“小子，有種！想活麼？”

趙軍爺問：“你說誰？歐陽原！”

“不眨眼”披枷戴鎖，不能自個兒解大便，牢頭禁子就給他配了個小偷，去幫他脫褲子繫褲子，題目就出在這個小偷身上。

“有話直說，彆繞彎子。”

“你給老子學去，五天以內，弄把鎖來，把老子的枷鎖開了，老子帶你殺出牢城，去內裡的花花天下過好日子去。”

“歐陽原，一家子都在苗條城。”

趙軍爺笑道：“小夥子，你那麼點年紀也懂醫道？彆扯啦，丹東城最馳名的老郎中，見了我都直點頭，說這是陳大哥嗆，給我開了七帖中藥，說，吃好了就好了，吃不好，就彆來了，我但是黔驢技窮了，我勸你也彆再去找郎中治啦，治也是白治，這是陳大哥癆病，光費錢，冇個治，世上冇法治的病多了去了，要好，隻要等下輩子嘍。哎，這該死的癆病，折騰死人了，咳得老子上氣不接下氣，中間差點兒斷氣，依我看呀，連南極藥仙南極翁也治不好。”說著，他又咳嗽起來。

趙軍爺道：“不是錢的題目。”

宋超乾笑道：“怕你嚇破了苦膽。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會點。”

火光四起，牢城如同白天。

趙軍爺也不消水送服，抓過一粒藥丸，一仰脖子，就把丸藥吞下了肚。說來也怪，丸藥入肚，周身便和緩了起來，一股暖流從幽門穴向身材的四周八方泛動開去，上達百彙穴，下通湧泉穴，周身百竅說不出的好過，嗓子眼裡的痰頓時消逝於無形，竟冇了咳嗽的意義，他想咳，也咳不出來了，特彆是口腔裡嗓子裡，竟說不出的甜美舒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