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，桔梔篇（終）[第1頁/共2頁]

月光下，他的身影充滿難過，茫然，不知所措。

風吹來，吹亂二人的髮梢，桔梔將頭髮用手悄悄撫過，流在肩頭，蕭念雪一臉垂憐地望著她。

“大娘，先讓她在你這裡住下吧。”蕭念雪說罷，將一片金葉子遞給婦人，道：“略表情意。”

本來，方纔的屋頂上，每次喝酒，桔梔皆以長袖掩麵，蕭念雪見碗中酒空，覺得是她喝了下去，實在，她偷偷將酒全數灑在木瓦上。

煩惱也無恨也無。

桔梔微微有些活力，紅著臉道：“你不感覺很浪漫嗎？”

“蕭郎，”

夜色無邊，蟲鳴垂垂。

“你站我背後，”桔梔說道：“頭搭在我肩膀，兩手抱著我的腰。”

終究還是到了這一刻了，蕭念雪心道。他眼角流下一滴眼淚，抱起桔梔，飛下了屋頂，進了屋中。

…………

“蕭念雪，你個混蛋！！！”

又一陣沉默過後，桔梔問道：“蕭郎，你要去報仇雪恥，我便跟你報仇雪恥。你要去闖蕩江湖，我便陪你浪跡江湖。不管你去那裡，我都跟著你，可好？”

“哎~”婦人搖了點頭，推了歸去，說道：“住一陣子，用不著這麼多。”

“吻我。”

“當然好，”蕭念雪一笑：“我還要娶你，生一堆的小念雪。”

“如何啦？”蕭念雪應。

她緩緩吐出一口氣，儘力將心氣放平，顫抖著嘴唇答道：“我如果不假裝喝醉，那他……便不會走了。”

剛說罷，眼眶中又有淚流了下來。

“不是冇醉，”桔梔擦擦眼睛，道：“我底子就是冇喝的。”

月光下，蕭念雪的身影越來越遠，直至拐了個彎，看不見了。婦人目送他走完門前這段路，扶著渾身酒氣的桔梔，便往回走去。

俄然，又想起方纔桔梔那句話。

他悄悄彎下腰，將嘴附在桔梔的側臉上，吻了下去，又直起家子走到桌前，提起劍來，背上行囊，便向門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去了。

“扶我站起來嘛。”桔梔撒嬌道。

“梔妹，那一吻，我還你了。”

這下，那婦人才收下。

“如何啦？”

…………

“腰？”

蕭念雪忽地怔住了，他不知桔梔竟提出如許的要求，臉上也是一陣難堪。

“那，”桔梔手指指著他，硬氣道：“必然記取還。”

空穀覆信，好久，揮之不去。

他能打敗馬幫嗎？他本身也不曉得。但這是他的胡想：仗劍天涯，浪跡江湖。行俠仗義，打抱不平。

這恰是：

蕭念雪傻傻一笑：“你說是，那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