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[第1頁/共7頁]

“新西北的大事小事，冇有我們不曉得的。”說到這裡，調皮抬高了嗓音，“另有你不曉得的呢，我們傳聞尹鬆做了黑道老邁，還傳聞大孬快返來了。”

顧罡韜搖點頭：“我跟你不一樣，你掄掃帚是活雷鋒，再竄出來一個掄掃帚的，人家就會說此人腦筋進水咧。”

“是嗎？”顧罡韜撲滅趙天星遞上的捲菸，悠悠地說：“大孬返來了，我們要給他拂塵啊。”

“人家是扛槍乾反動，你是掄掃帚乾反動，感受如何？”

“真的冇有？那你為甚麼……”喬處長欲言又止，停頓了一下，神奧秘秘地說，“你好好回想一下，從淩晨到現在的表示。”

“噢，本來是為這事……”顧罡韜這才明白喬處長繞來繞去的意義，心中暗自好笑，“這事人事處長也要親身過問？”

“是啊，還冇給你們彙報呢，你們動靜好通達。”

顧罡韜笑道：“真是個從戎的，三句話不離本行。你可聽好了，我也當過兵。”

“噢，好你個土八路！”孫貴仁笑道，“三繞兩繞把我這個正規軍都繞到山溝溝裡了。”

“他不幸，那也是自作自受。”調皮說，“人家罡子受了多少磨難，現在不也是人上人了。”

顧罡韜環顧四周，讚歎道：“小日子過得蠻順溜嘛！”

“罡子！”趙天星有點手忙腳亂，“你咋是個貓，啥時溜出去的？快坐快坐。”

“你可彆小瞧他，腸子彎彎多著呢，必然是籌算爭奪個好表示，練習結束後能留在構造。”

散會後，顧罡韜抱著方纔領到的一摞課本來到指定的宿舍，才發明剛纔那位很有幾分撥頭的小夥與他同居一室。小夥子有一雙厚厚的嘴唇，眉毛也不平常，像是用羊毫頓了兩下，又粗又短，淺顯話裡帶著稠密的鄉音，但言辭講究，頓挫頓挫。

就在顧罡韜停頓看鳥的時候，不曉得郝行長又從那裡冒了出來，他正把一條胖腿搭在石頭上，歪著頭凝睇著本身。

喬處長見顧罡韜一聲不吭，越說越來勁了：“你看你，說著說著神采又陰了。”

“你是有番號的正規軍，我們是土八路，不是一回事兒。”

顧罡韜倉促清算了一下桌麵，來到喬處長辦公室。喬處長神采陰霾，用打量陌生人的目光望著顧罡韜：“小顧呀，明天冇啥不順心的事吧？”

寬廣敞亮的集會室裡坐著五六十名新招的乾部，除知青外，另有交班的後輩和複轉甲士，從明天起，他們將接管為期六個月的新乾部培訓。賣力這項事件的是人事處的喬處長，喬處長五十高低，中等個頭，富態的臉膛紅光出現，神采飛揚，偏分的頭髮散落在發亮的額頭前，鼻梁上架著黑邊眼鏡，看上去風采翩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