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死因[第1頁/共4頁]

柳洛不來見他，外間一點動靜也冇有，既冇有傳聞妃子失落的動靜，幸虧也冇有天子駕崩的動靜。捱到第七天頭上，容鬱感覺本身頭髮都白了，柳洛終究來了，道：“勞娘娘與我同業。”

柳洛說的邊疆便是幽州。

從都城到幽州走了整整一個月。

柳洛冷冷看她一眼，忽爾笑道：“我倒不曉得，我府中另有這等仗義之人。”他固然在笑，但是眼中極冷。

容鬱起先被安排在保護隊中，出了都城以後第三天與朱櫻一起被調入柳洛的近衛隊。

柳洛身邊有近侍十八人，皆技藝利落之輩，或許是柳洛事前有交代，都離兩人甚遠，除非是傳令，不然等閒不與她們說話。近侍有輪班守夜製，但是容鬱與朱櫻不參與，縱是如此，每日行路太久，仍然讓容鬱大感怠倦，幸而她幼時隨父母吃過很多苦，身子健旺，固然辛苦，卻還能支撐下去。

柳洛看破她的心機，笑道：“天然要將娘娘假裝一番，娘娘倒不必替我擔憂。”言畢取出一丸，黃豆大小，托於掌心，說道：“請娘娘服用。”

容鬱想不到這個常日裡冷冰冰的女人會替她說話，便如絕壁之上見到一根拯救草，明知但願極微，卻也不由往她看去，眼中自有祈求之色。朱櫻攔下柳洛，反覆道：“王爺不成！”

大抵是不會吧，容鬱想起阿誰女子刻印上的劍舞，雖有女子柔媚之態，但同時剛烈到讓人側目。黑袍人也曾說過她與琳琅比武，琳琅亦不敢對她脫手。

容鬱瞪視他，不曉得他到底作如何籌算，莫非讓她混收支使步隊中――莫非不怕出城時候被她喊破？她在平郡王府中天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，但是到了內裡，隻要大聲呼救，他的詭計立時就敗露了。

她想到黑袍人，秀眉不著意一挑：她不在宮中，他那麼多的思念與追悔，又同誰說去？

容鬱貪婪地諦視台上那人，但是隔那麼遠，忻禹毫無發覺，他交代了秦相幾句，又和他說：“馬到勝利！”然後轉頭叮嚀：“鳴炮。”

容鬱無計可施，隻覺度日如年，一時擔憂不曉得宮裡如何樣了，一時又想此去幽州不曉得會得出甚麼成果，會不會有性命之憂，如果幸運有命回京柳洛會不會放過她，她還能不能回宮――想到這裡她內心老是一驚，暗問：你還想回宮麼？

容鬱站在保護中遠遠瞥見忻禹的麵孔，眼中幾近要落下淚來――他還活著……還活著……她這幾日展轉反側夜不能寐不過為此。

容鬱本來寄但願於城門的例行查抄，但是守城兵士又如何敢查天子親身送行的出使隊？當都城越來越遠，遠到隻剩下一個影子，再也看不見的時候，容鬱眼中終究滑下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