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7 小夥伴們[第2頁/共3頁]

日暮非常，到達樓桑村口。付完錢，讓牛車自回，便和母親一起牽馬到溪旁。清澈的河水沖刷掉馬身上汙垢，母親用蘇雙送的一把小梳，細細的將毛髮理順，再等從水裡牽上來，黃驃馬已有了些神采。

割草就算了。小瘦子和小婦人都不是這塊料。放養是最好的挑選。將馬牽到溪邊，小瘦子能夠捉蟲牧馬兩不誤。

下雨天也好辦。身下的麥秸再撒上麩皮，母馬便能足不出廄，美美的飽食一頓。小火伴們找來的草藥，輔以新奇的草料、潔淨的寓所，讓母馬的病情日漸轉好。

“去野地尋一種叫馬齒莧的草，能止瀉。”說著，蘇雙又從懷裡取出一株野草。

病馬拴在牛車上，一起碎步相隨，雖有病，卻也能撐得住。

人來人往，小瘦子和他的病馬很快就被熙攘的人群淹冇。

“嘿嘿！風俗了，風俗了。”

“勞煩小哥把字寫出來。”鐵匠撓了撓頭，憨聲笑道。

母親乾脆也就不問了。

懷揣獨一的一個金餅，牽著匹病馬，在四周人的嘲笑聲中，小瘦子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馬市。

奉求鐵匠將一根拇指粗的鐵條敲成六角形，留做他用。等小瘦子再返回馬廄，正見蘇雙一邊給黃驃馬的傷處抹藥，一邊悄悄的私語。待母馬安靜下來，這便套上籠頭，穿上韁繩，交到小瘦子手裡。

記著了小瘦子的氣味，母馬也就任憑他牽著分開了馬廄。

小瘦子默記在心。

母親笑著指了指母馬，小瘦子旋即歎了口氣。

“她腹中有小馬，你說她如何會死？”蘇雙在小瘦子耳邊說道。

“我家在鄉間，你能跟我走嗎？”小瘦子抬頭笑問。

將路上采來的馬齒莧分給小火伴，再輔以蜂蜜的引誘，孩童們一擁而散。

四周雖無人，小瘦子仍抬高聲音道：“此事不成多行，母親也忘了吧。”

“實在該做的我都做了。去你家也是一樣的養。此馬非同普通，性子極強。她若不想死，便冇人能讓她死。老天爺也不例外。”蘇雙實話實說。

蘇雙撓了撓頭，“鄉間啊……”

小瘦子家裡是甚麼環境，他最清楚不過。小瘦子父親久病在床，家中財物早已典當一空。常日餬口都非常艱苦，哪還不足錢買馬。

當然，這些事情多數是母親做的。

“阿母，這是匹母馬，腹中另有季子。”

小瘦子還是藐視了一匹馬的代價。

“好。”木秀於林，風必摧之。小小年紀就曉得藏拙，母親深感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