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71 窮厄之寇[第1頁/共3頁]

見劉備悄悄點頭，魏襲又說道：“這一起，奪人丁糧，食人孺子，奸人妻女，無惡不作。夫君都已死絕。剩下的皆窮凶極惡之徒。少主可知他們為何盤桓在外，不返故鄉？蓋因早已風俗刀頭舔血，殺人取食的活法。他們的雙手，已握不了鋤頭。”

走到雙闕四周的青石空中，已無多少積雪。隻結了層薄冰。流民一腳踩下，薄冰儘數碎去。一字排開的流民，很快就踩出一條碎冰小道，走進了樓桑。

古往今來，皆如此。吃飽了飯的流民，恐肇事端。半死不活的吊著，才氣確保安然。

沿途有精卒指路。一行人很快便到達了樓桑客舍。精舍已住滿，用來用飯的大堂，移除案幾和席墊，讓流民們打起通鋪。此時也睡了很多人。新來流民霸道非常。不等脫鞋入堂，先來流民便紛繁避到角落。留下了中間最寬廣的位置。

這些從賊的流民卻分歧。

包裹內深藏利刃，劉備心有籌辦。可當他瞥見數支染血笄簪、玉鐲，另有一件床笫忌諱之物時，不由怒從心起！這些流寇不但要殺人，還要作樂！

那一枚枚外型精彩的笄簪、玉鐲，何其貴重。想必它們的仆人已慘遭毒手。死前還飽受欺侮！

“殺。”

見劉備似舉棋不定，兩刺奸忽視一眼，仍由魏襲說道：“少主可曾在乎，這隊流民中並無婦孺。”

身穿狼皮大氅的白毦衛，三三兩兩站在闕簷下躲雪。這幾日，闕樓內的油燈徹夜長明。闕簷下不但冇有掛滿冰淩，且還冇有結冰。

近似狀況，他們太熟諳。在街道上久行無事，流民垂垂膽肥。三五成群，離開大隊，結伴向四周人家摸去。

流民已盤桓多日，從未出半點題目。想必家兵部曲多有麻痹。又是深夜，人困馬乏。村民皆熟睡，故而街巷無人。

來人是個善飛簷走壁的俠客。跪地施禮後，從背後取出個包裹，交給魏襲。

“謹慎！”剛探出巷口，賊酋便猛地退回。

便要噬人了！

等新來流民圍坐一圈，先來流民這才紛繁上前，擠滿了大堂。

“不是。”劉備搖了點頭：“是長出了一口氣。先宿世怕傷及無辜。現在卻不怕了。”

“何故證明？”母親猶不能信賴。

“徹夜子時。”說話的是啞聲男人。

四周的白毦衛和鄰近望樓內的弓手，立即警悟。放眼望去，白茫茫的落雪中，一隊身披蓑衣，頭戴鬥笠的流民，正向著村口艱钜跋涉。

劉備前幾日曾與母親一起施粥，確切未見到婦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