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3 娘要嫁人[第1頁/共3頁]

“阿母先彆問了，統統自有分曉。”小瘦子鼓著腮幫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。

“好了傷疤忘了疼，彆爬太高。”叮嚀幾句，男人便從小門進了前院。

“今有涿縣張氏，家資甚豐，年前喪偶，特遣人來講，願續你為妻……”

擺佈看過，這便苦勸道：“劉氏乃著王謝，族中長老亦可稱閒，家屬暢旺敦睦，數十年來未曾有風言傳出。將墩兒交給其叔父扶養，想來亦不會受屈。你自幼嬌慣，雖談不上錦衣玉食，卻也有求必應，未受過半分苦……現在家徒四壁，何故久持？”

“弟知錯了。”小瘦子笑嘻嘻的回道。

“墩兒哥，你的頭好點了冇？”沿路走來，熟諳的玩伴紛繁圍攏上來。

“算了吧。我每天吃桑葚，都要吐了。”小瘦子做了個要吐的鬼臉。

“我摔的還不敷慘？”小瘦子冇好氣的揮手。養家大計半路短命，他此時能有甚麼好神采。

“阿母在家，阿舅自去。”小瘦子的笑容有些不天然。

見小瘦子冇有大礙，大兄便回家苦讀聖賢書去了。倒是和他年紀相若的二哥和一些族親小火伴留了下來。

想了想，旋即直奔大堂，想把洗臉的銅盆拿來一用。

“二哥，你可知那邊有鬥雞？”都是孩子，小瘦子有話直說。

“小妹！”見婦人長拜不起，曉得擰不過她，來人這便起家，忿忿而去。

耳邊俄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鞭花，百忙間昂首，正見一輛牛車遠遠的從村頭駛來。

“誰叫你爬那麼高，都說了那棵老樹不經壓，你偏不信。成果從那麼高的處所栽下來……”個頭足足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半大男孩是他的從兄（堂兄），勵誌成為村裡獵人第二的劉二獾。

“不然，我們還去把蜂巢兒捅下來？”不錯，都曉得曲線救國了。隻要上了樹，桑果兒還不想吃便吃。

“大兄辛苦了。”母親盈盈一禮。

爬樹算是鄉間娃的天賦技術。除了紮著總角的豆丫，小火伴們如靈猴般攀上樹枝，諳練的采摘起來。一邊用短打的衣衿兜住，一邊不斷的嘴巴裡塞。黑紅色的果汁順著下巴淋淋而下，全滴在胸前。

小瘦子想到了做果凍。

“事急從權！”吃力的拽著銅盆，小瘦子高呼。

“謝大兄惦記。”小婦人矜持的接過，號召道：“大兄請堂上坐。”

“蘸著蜂蜜……”說者偶然，聽者成心。小瘦子福靈心至，猛地有了主張。“走，去摘桑葚！”

笑嗬嗬的來，氣洶洶的走。撇著遠去的牛車，小瘦子又歎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