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節 紅票[第1頁/共4頁]

“嗯。”張鵬應了聲，翻開冰箱，拿了瓶汽水，用連著繩索開瓶器撬開瓶蓋，自顧自地喝起來。

剛出門，他又想起錢的事。歸君子也死了，又不是他殺的，不拿白不拿。一時候，惡向膽邊生，他胸口血氣翻湧，一鼓作氣回到客堂內，在老王身上翻出錢包。紅票子拿走，零錢留下，錢包塞歸去，然後快步走了出去。

客堂裡一片昏黑，隻能勉強視物。老王坐在藤椅上，低垂著頭，不曉得在乾甚麼。再看冰箱，上麵空無一物。

馬阿姨丈夫早逝，單獨帶著兩個女兒餬口，家道非常貧寒。幸得張鵬父母經常關照，日子過得還算殷實。馬阿姨的丈夫是個甲士，和張鵬的父親是同袍，也是同生共死過的戰友。隻可惜，救災搶險的時候捐軀了。當年張鵬的父親參軍隊改行，把她也調了過來。在廠裡開了間小賣部，再加上丈夫的撫卹金，一個月有幾千塊，充足她們三母女穿衣度日。起碼比目前的張鵬，舒暢多了。

老王估計是被嚇破膽了，或是甚麼彆的。他曾經想過打電話叫救護車。但如許一來，他就脫不乾係了。這麼詭異的事情，能和誰說去？莫非要奉告差人叔叔，老王是被鬼娃娃嚇死的，他不被對方當作殺人懷疑犯纔怪。

張鵬走出來，店裡很小，左邊是通道，右邊是櫥櫃和冰箱，牆上貼著發黃的海報。櫥櫃的火線，坐著一名三十出頭，邊幅姣好的女人。她穿著樸實，氣質文靜，現在正低垂著視線，彷彿在發楞。

“小鵬，回家了啊。”她暴露溫溫的笑容，說道。

彷彿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，張鵬大呼一聲，向外衝去。出門時，他被門檻絆了一下，連滾帶爬地穿過天井，跑出大門，在田埂上疾走了一段。

“老王！”他皺了皺眉頭，進步音量，同時加大手上的力度。

他伸手推了一下，對方仍然冇反應。

“冇。”張鵬不客氣地說道。

冇氣了！

“那我給你熱飯去。”馬靜蕾麵露淺笑，起家進側麵的廚房，不一會兒，就端了個熱氣騰騰的飯盒出來。不丟臉出，她是一向熱著，等張鵬返來吃。

出了村口，招來出租車，直奔城郊的電廠大院。

張鵬嚇了一跳，趕緊退開。老王倒地後，仍然冇有動靜。張鵬手內心冒出熱汗，緊了緊石頭，一小步一小步地挪疇昔。

站在大門口，朝內望去，天井裡光芒暗淡，冇有一絲動靜。

四周靜悄悄的，彷彿能聞聲本身的心臟聲。

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，朝村外走去。可走到半路，他俄然停了下來。折騰了半天，錢還冇到手。現在兜裡就隻剩下幾十塊，還要擠公交車歸去，實在虧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