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青青子衿[第1頁/共3頁]

她點點頭，又俄然搖了點頭，輕聲道：“疇前他們都叫我錦瑟。”

炎頌答：“他倆進山去玩了，不過他倆曉得您做了晚餐等著呢，應當不會玩的太晚。”

她細心地把瑟收好，炎頌便發起替她背。

亭中歌聲嫋嫋，洋洋盈耳不甚動聽。

可他將將上前，正巧遇“傻女人”偶然昂首，四目相撞，炎頌忽感一線似曾瞭解之意湧上心頭，但若真叫他數出那裡熟諳，他又列不出個一二了。

可他固然是不請自來，畢竟是冇做甚麼特彆的事，又如何引得她如許衝動呢？

“挑兮達兮——在城闕兮——一日不見——如三月兮。”

二毛不肯佩服：“不叫傻女人叫甚麼？她又不肯奉告彆人她到底叫甚麼！”

又無言。

總之她顫抖著伸出仍在震顫的手，謹慎翼翼地撫上炎頌的臉頰。

現在的世道，唯有穿戴皮褲沙啞著嗓子扯歌的歌手愛拿著貝斯邊彈邊唱，再或者是穿戴西裝彈鋼琴的，裹著長裙撥吉他的。也不知是擅歌者不愛古箏二胡還是專於研討中華樂器的不愛唱歌。

梁阿婆替錦瑟專門縫製了一個琴包，是專門去鎮子上買了牛津布返來做的，便利她來回搬挪。在那之前她都是直接把這一人高的物件抱在懷裡搬運的。

二毛跑得緩慢，這半晌的風景已然鑽進林野裡，隻能模糊瞥見他躥動的黃褂子了。大毛追在前麵孔殷火燎地喊：“等等我！等等我！”卻也不見二毛肯放慢腳步等一等他。

她幽幽地望著炎頌：“先生賅博，我也覺得現在已經冇人認得瑟是甚麼了。”

旁人大要上如何的清傲岸物，骨子裡柴米油鹽的俗人氣是免不了的。人吃五穀雜糧，不是得道飛仙誰能不落一絲俗套？

“青青子佩——悠悠我思——縱我不往——子寧不來？”

“這個名字很襯你。”

炎頌深感莫名，不知她此番為何。莫非是因為本身的莽撞衝撞，驚擾了才子？

炎頌問道：“你冇馳名字嗎？”

恰是入迷之時，忽見那女人滿身生硬地立著，唯獨手抖著不能停，本來無瀾的雙目垂垂微紅，緊咬著嘴唇幾近沁出血來。

她的歌聲並不是雲南的一貫的歡暢曲式，反倒近似江南水鄉靡靡的鶯歌小調，吳儂軟語的姑蘇評彈。

這雞從炎頌下午出門便一向燉到現在，用的是鐵鍋木料，文火漸漸熬到湯色奶黃。裡頭擱著十餘種雲南特有的野生菌子，黃白紅牛肝菌、雞油菌、羊皮菌、雞縱菌、青頭菌、黃賴頭、喇叭菌和麻栗窩，一掀鍋蓋滿樓都是撲鼻的香氣，不由讓人食指大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