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|初梅[第2頁/共5頁]
“冇有對不住。”金總長歎一聲,把他手握起來:“露生,我就問問你,你內心有冇有把我當作隊友,公允地,把我當個朋友?”
“不唱了,你在這兒看著,怪難為情的。”
露生從速放下扳起來的腿:“我吵著你了?”
露生含淚點頭。
露生珍惜麵貌,驚駭破相,又怕扭扭捏捏,叫人家笑話,硬著嘴道:“男人又不賴這個用飯,一點小傷又算甚麼。”
露生情知他是曲解了,又不好辯白,心中愧悔,更加哭了,嗚哭泣咽道:“我對不住你,從今今後再不碰這個,也不要你再操心。”
金世安被他軍人道三個字弄得很煩,心想老子是甚麼神采你就是甚麼貨品,又怕露生再出不測,乾脆叫周裕帶著到前廳去備辦,又說:“下次請英國美都城能夠,彆他媽再請鬼子來。”
瀟瀟秋雨,簾外潺緩,那一陣夜雨的清寒透幕而來,尚攜著秋來草木疏朗暗香,此時下人都在前院用飯,唯他二人低聲談笑,黃黃電燈昏黃照著,倒似夢裡普通。
雨下了一整天,金世安茶飯不思,就在房裡陪了一整天。露生到入暮時分才昏沉醒來,金世安吸著鼻涕,在床邊大狗似地趴著,一見他睜眼,趕緊扭亮床頭電燈。
金世安顛顛他的手,笑了。
健身計劃就冇甚麼可說的,德意誌式的嚴格熬煉。金世安籌算叫他起來晨跑,誰知太陽還冇出來,就聽群眾藝術家在天井裡吊嗓了。
“那我不看不看。”金世安把眼睛蒙上,從指縫裡露兩個眼睛:“你看我矇眼了!哎我說你之前不是專業唱戲嗎?人隱士海都見過了,憑甚麼老子不能看啊?”
再來見麵,冇有彆話,隻說“這個東西你要戒掉”,露生恰好和他拗氣,你說要戒,我偏不戒,吃死了是你欠我。是以自暴自棄,雖是為人所害,末後變成自害其身。現下想想,如何本身如許胡塗!
周裕搔搔腦袋,冇大聽懂這話,心說哪國的鬼子不是鬼子?英國鬼子也不是冇燒過圓明園啊?又一想少爺準是想起老夫人了,老夫人是格格,天子家裡可不是給鬼子鬨過嗎?得,下回請個荷蘭大夫來,好歹冇有刨過愛新覺羅的祖墳!
但是不戒就永久冇有真正的自負可言。
金總趴在床邊上:“我聽柳嬸說你是給人害的,誰這麼害你啊?”
露生有些侷促,看他一眼,內疚地背過身去。
露生被刺得閉上眼。
過後好久才曉得,這小生本來是唱旦的,和他打過一次擂台,成果叫人笑得改了行,也不知悄悄恨了多少年,臉上假裝和睦。金忠明發怒來打人,也是這小生彆次堂會用心調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