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下無花（四）[第1頁/共8頁]

“淵梵衲！”鐵木黎恍然大悟，回眼打量那人，“好傢夥，二十年不見，你練了甚麼妖術，竟能飄在空中？”

“嗬！”鐵木黎一掌拍出，圓球爆裂粉碎，化為一團煙霧，滿盈寢殿，灰濛濛幾不見人。

小小葉片，勁力不讓弓弩。鐵木黎心神震驚，扭頭望去，目之所及，門外樹下盤坐一人，身形枯瘦，鬚髮齊膝，雙腿跏趺交纏，身下空無一物。

衝大師俄然一聲長歎，伸開雙眼，拔出斷劍，看了看說道：“皮肉傷，不礙事。”石姬鬆一口氣，回想方纔失態，頓時血湧雙頰。

“老衲人。”鐵木黎冷冷問道，“你不去追他？”

“那不一樣。”淵梵衲淡淡說道，“你修的武功，我修的是佛法！”

“此話怎講？”

“千鈞之重，繫於一髮！”

道衍聽得眉毛聳動，驚奇道：“淵梵衲出關了？他的‘千鈞一髮禪’修成了？”

朱棣軟硬並施，不過半夜工夫，剩下七門紛繁投降，進而包抄佈政司和北平虎帳，城中守軍取勝有望，天亮之前，儘數歸降。朱棣赦免降者、厚葬死者，又派人巡告全城，安撫百姓，申明委曲，忙了足足一日，纔將城中亂局安定下來。

鐵木黎怔了怔，眯起雙眼，凝注空中，果見一根灰白髮絲，一頭連接淵梵衲，一頭纏住大樹枝乾。鐵木黎看得頭皮發麻，心中暗生驚懼，“這是甚麼工夫？單憑一根頭髮，吊起百餘斤的身子？”

“頭頭是道！”淵梵衲搖了點頭，“但不知是動機？還是舌頭？”

“何為萬種？”

“造化！”淵梵衲豁然淺笑，“席道友脫出塵網，可喜可賀。”說罷閉上雙目，重歸寂然。

“恭喜？”淵梵衲兩眼望天，“我該歡樂麼？”

葉靈蘇詫道：“大師認得我？”

燕王一喝，朱高熾更加侷促，朱微說道：“四哥，不怪高熾，他長在王府，不知江湖人物。衝大師和鐵木黎來抓我們，楚先生血戰亡故，緊急關頭，多虧衝大師的師父淵梵衲現身，驚走衝大師，打退鐵木黎，保護一夜，方纔你們來時，他卻悄悄走了。”

北平淪陷，動靜傳到都城，朝野震驚。朱允炆調集群臣，商討了足足三日，決意對燕用兵，因而下旨，調集天下精兵，黃子澄、齊泰推舉李景隆為主帥，耿炳文、郭英、吳高檔為副，諸省合軍六十萬，號稱百萬，征討朱棣。（未完待續）

淵梵衲歎一口氣，抬起右手，豎掌於胸，說道：“國師請！”

鐵木黎身為黑水一脈不世出的大妙手，固然貪殘暴虐，才乾悟性倒是一流，聽了這話，便覺玄機無窮，心中暗自忐忑，但是箭在弦上，不便逞強，鼓掌笑道：“好，如此菩提妙法，本尊正要就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