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[第1頁/共5頁]

賀湛從未學過這些手腕，但這些日子在伽羅的耳濡目染和賀融的教誨下，竟也能舉一反三了。

他將弓箭交給中間的突厥侍從，賀湛走疇昔，哈腰撿起地上的死雁，麵上暴露驚容：“大汗好射術，這一箭，竟然恰好穿過大雁的一雙翅膀！”

涼國使者笑道：“看來大淮的動靜可比我們通達多了，鄙人纔剛到，薛兄就已經在此多日了。”

……

伽羅得意一笑：“這不算甚麼，常日裡我能連續射下一雙來的！”

涼國使者訝異笑道：“真定公主？那不是前朝公主麼？可貴大淮陛下竟有如此胸懷，想來是籌辦調派新公主過來和親了？不過大汗，恕我直言，所謂和親，中原人慣用的伎倆，就是選一個身份寒微的宮女出來，或者冊封一個旁支的宗室女為公主，以此來矇混過關，哪怕是真定公主，當年在宮中，也一樣是不受寵的宮嬪所出，如許的和親，又有甚麼意義？大汗可不要被騙被騙了！”

這一出真真假假的戲演下來，伽羅已經信了七八分，對賀湛等人的防備也逐步放鬆，還多次聘請他出入王帳，舉宴喝酒。

伴跟著他一步步走來，突厥貴族們紛繁低下頭顱，賀湛他們這些使臣也都躬身施禮，放眼望去，仆從們和底層的突厥人跪倒一大片，俱都臣服在這位西突厥的新大汗之下。

這不是賀湛頭一回出入王帳了,他對內裡的陳列安插已經熟稔於心。

突厥人不擅樂舞，但新可汗的繼任大典不能冇有場麵，以是突厥人找來了善於音樂的龜茲人，彆離跪坐在王帳兩旁，吹打掃興。

“這是如何了？”

中原人真是太能拍馬屁了，提及好話來的確能讓一頭駱駝在蜜糖裡淹死，伽羅深決計識到這一點，但他冇有禁止賀湛的行動，反而感覺這個主張不錯，又叮嚀擺佈侍從：“照他說的做。”

賀湛剛出來，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就被擺佈往外拖出去，恰好與他錯身而過，賀湛餘光一瞥，認出這女子彷彿是伽羅身邊常常服侍的漢人女奴。

草原上喧嘩熱烈，人來人往，每頂帳篷前麵都掛上彩幡，連牛羊脖子上都繫了紅帶子，寄意為新可汗祈福，雖說仆從們還是要乾一樣的活，但在大典這一日，朱紫們吃剩的殘羹殘羹，能夠會施恩分給他們一些，對於連肚子都不能填飽，牲口不如的仆從來講，這已經是極大的恩德了，以是他們怠倦怯懦的臉上，一樣也微微暴露一絲憂色。

各方使臣已經到齊，連真定公主和魯吉兩人，也被答應站在使臣中間觀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