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[第2頁/共6頁]

他跟著羽林衛統領程悅一道，送走季嵯，又聽程悅道：“你既入了羽林軍，陛下也未叮嚀格外照顧，便須如其彆人普通，從淺顯侍衛做起，你可有定見？”

天子不給宗子複爵，卻讓賀湛進了禁軍北衙，因而很多人猜想，陛下能夠真的僅僅是年齡已高，思念兒子，以是想讓宗子一家返來團聚，共敘嫡親。賀湛在竹山之圍中表示超卓，有功當賞，讓他進了禁軍，賜賚一份差事，也算說得疇昔。

一傳十，十傳百，世人的目光齊刷刷集合在他身上。

“不會吧，瞧他那樣兒，那裡有半分天家貴胄的氣度？”

賀湛：“誰？”

陳百夫長大步走過來，淩厲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：“我讓你們練習背摔，你們倆抱一塊兒鬼鬼祟祟何為！”

對方小聲問：“喂，你就是賀家五郎？”

“人家在鄉間長大的，還要有甚麼氣度，說不定連大字都不識兩個！”

賀湛心想，早曉得他就不該跟張澤搭話。

他身邊那些勳貴後輩俱都轟笑起來。

張澤大怒：“宋蘊，你夠了啊！”

張澤興趣勃勃問道：“山上有甚麼？獵物多嗎？你獵過老虎冇有？”

張澤也不裝死了，一骨碌爬起來，沉下神采：“宋蘊，你說我就罷了，賀五也是你說得的？”

賀湛：“……”

張澤的體力委實太差，三圈下來，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在地上磨，一隻手還拽著賀湛的胳膊，說話像將近斷氣：“我、我不可了，如果我死在這裡，你就、就幫我歸去報個信兒，讓、讓我大伯他們多給我燒兩個水晶肘子……”

“冇傳聞季家有這麼小我，不過我倒是曉得，陛下讓皇宗子家的五郎入禁軍北衙當差。”

“是。”

宋蘊哂笑：“我想也是！你要真那麼本事，如何還會跟張澤這類人廝混在一起？”

賀湛嘴角抽搐：“可你不是張侯的侄子麼，為何不去彆的百夫長部下，這對你不難吧？”

說話間，拳頭已經跟著轟了過來！

但羽林軍內勳貴後輩各處，多賀湛一個未幾，少他一個也很多。

張澤說話都帶著哭腔了：“可我兩條腿也在動啊！”

張澤笑嘻嘻：“不客氣，你來得恰好，這下總算有人陪我一起捱罵了。”

旨意下達以後的翌日，賀湛特地起了個大早，換上一身新衣裳，去北衙報到。

最起碼現在賀家人都重新上了宗室譜牒，不再是“遊魂野鬼”，本身也不消再像在竹山那樣，織草蓆草鞋來補助家用，想想那段日子，賀泰幾近能哭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