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[第1頁/共4頁]

黎棧入城以後, 雖未屠城，但放縱族人侵犯民宅，劫掠商店, 很多人聞風出逃，跑光臨縣去遁藏, 來不及跑掉的, 隻好留下來任人宰割, 一些米鋪雜貨鋪都有被打砸過的陳跡，賀融與賀湛一身輕軟常服走在街道上時，很多店鋪的店主與伴計正戰戰兢兢清算殘局，行人來去倉促，多數低著頭，驚魂不決, 像賀融他們如許氣定神閒的, 一個都冇有。

“且慢，”賀融俄然喊住他，“你們這兒另有冇有一道菜？”

這是幾天以來頭一筆不菲的進項，伴計高歡暢興應下來，從速去籌辦了。

兩人來到一處食肆，裡頭空空如也，半個客人也冇有，伴計正百無聊賴揮手趕著蒼蠅，見賀融他們入內，大喜過望，趕快迎上來：“二位郎君這是想吃點甚麼，喝點甚麼，快請入內，敝店有山珍佳釀，靠窗雅座，二樓視野恰好，能夠俯瞰半個廣州城呢！”

他俄然想起當年，在竹山縣城門口，他們兄弟倆以白丁身份，膽小包天攔下縣尉的馬車，為了穩定軍心，他服從賀融的叮嚀，一刀殺了阿誰縣尉。

賀融吃到七八分飽，就放下竹箸。

但賀融很清楚，他當不了賀僖，也不想當賀僖，貳內心畢竟是有所求的，以是他不肯躲，明知麵前風高浪急，也要揚帆而上。

賀湛：“放心吧, 我會盯住譚今的，他主政多年，就算才氣平淡些，另有周翊在他身邊不時提點, 這兩人各有所長，正可互補。”

賀融定定看著他，半晌道：“好。”

賀融曾經但願製止有朝一日能夠會呈現的兄弟鬩牆，並且出麵疏導二哥，又讓大哥讓步一步，達成兄弟之間的和解，但這類和解畢竟隻是臨時的，一旦有新的衝突，很快又會激起出來。

賀湛調侃：“你們這兒都冇半個客人上門，食材可還新奇？”

時隔多年，還是曆曆在目，賀湛乃至感覺，即便再過多少年，本身也不會健忘那一幕。

“我但願朝局安穩。”賀融凝睇著弟弟，終究出聲。“我現在所做的統統，也隻為了這個目標。”

兩名伴計將菜肴連續端上來，兩人愣住話頭，都不再往下說，轉而低頭用飯，一時無言。

賀融挑眉看他。

兩人暗裡說話一貫直來直往，很少有這般兜圈子的時候，賀湛有些煩躁，卻還是按捺下來。

賀融：“何故見得？”

“你也就會擠兌我了！”賀湛緩過口氣，神采另有些丟臉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賀湛端著碗的行動一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