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節 高青的煩惱[第1頁/共4頁]

“是，小的曉得。”

“都預備好了，前次月尾的時候，老爺們都看過，還誇我記得全，細心呢。”高弟有點高傲揚了揚脖子，“王老爺還幫我改了錯白字，那位蕭老爺說今後還會教我甚麼阿拉伯數，算起來比賬房先生們還快。”

高常恍然大悟，本來本身的義兄擔憂得是這個。他倒對這類事情並不在乎：他從小就是孤兒，光棍一個，無牽無掛，去那裡都是一樣。不過義兄拖家帶口的，設身處地的想也的確瞻前顧後了。

“你叫我如何和老爺回話？”閻管事翻起了眼睛，“老爺但是對你很不滿啊……”

“兄長你也太脆弱了，”高常忿忿不平道，“你現在都是澳洲老爺們的人了，去理他何為？老爺們仁厚，給你積累下幾個錢，你倒去塞這個狗洞！”

“都二個月了，掰來掰去還是那麼幾句話，你真他媽的是個廢料。”閻管事一向是高老爺的親信，向來也冇把高青這號連進內院資格都冇有粗使主子放在眼裡。開出口也是肆無顧忌。

“他們總有一天要走得吧，萬一要帶這一家人走呢？”

“兄長顧慮的是。不過照小弟看來，走也就走了罷。這大明雖好，又不是我等的大明。在這裡是當主子，到澳洲也不過是當主子，又能壞到那裡去？這幾位老爺心腸又好，兄長百口跟了去，決然不會虧損。”他笑了笑，“我如果兄長的話，要去便跟得去，也好見地見地這澳洲外洋小中華的風情。”

想來想去，非常的憂?。他在高老爺家多年，曉得佛郎機海商們到了六月便要候著風揚帆而去。澳洲海商多數也是這個時候走吧――會不會要帶他們一家走呢？

“奇了，兄長百口的身契都給了澳洲老爺們，為何又要投奔高老爺，難不成老爺們不要你了？”

“是、是，小的明白。”

“那又如何樣？又不是紅毛綠眼的佛郎機人，毛草草臭哄哄的。”高常不覺得然，“老爺們說話固然聽不大明白，穿得又古怪，如何說也是中華人士呢。”

這話重重的打在高青的心上。他沉著個臉，想了半天，才說：“看她的造化了。”心中卻並不甘心。

這讓他老是感覺很奧秘，奧秘中又帶著些許的驚駭。固然高老爺或表示或者明示，又許了他好處，要他把澳洲海商的秘聞都探出來，他都冇敢去做――暗藏到院子裡天然不難，萬一看到甚麼不該看得東西……

“我看那文老爺很喜好姐姐，每次都叫姐姐去說話，還賞了姐姐些東西，會不會把姐姐收房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