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節 人市(二)[第1頁/共4頁]

兩個鏢師從速上前把人牙都攔開，劉綱轉頭問蕭子山：“大掌櫃的，是要買幾個孩子麼？”

劉綱卻乘機說了些巴結的話：“梁公子在本縣一貫樂善好施，不消說這南海縣，就是廣州一府之地，又有哪個不知您梁公子的大仁大義的。你們不曉得：此地施粥棚所費的銀子，多數都是梁府上取來得。”

“有多少預算呢？我得有個底。”

“如許好，本來也籌辦買一些孩子歸去扶養教誨的。”

這邊張信正要開口，俄然有人喝止：“停止！”卻見人群分開，過來幾個仆人，簇擁著一個三十擺佈的年青人，人群中響起來竊保私語：“梁公子來了，梁公子來了。”

蕭子山一麵叫鏢師告訴孫可成：騰空一間騾馬大店，速速升火做飯，再請幾個大夫待命。簽好身契的，每二十個一撥，由兩個鏢師護送著的走到旅店裡去。身子病弱的，又命人雇了騾車來運。

“你看這個如何樣？一口糯米細牙咬金斷玉――十五兩如何樣？”

人牙苦笑著：“得，得，我美意還是辦惡事了。就她這模樣，我不買，明個她百口都得餓死！小的好歹能救她一小我。”

隻見那人走到人牙麵前：“你既買她，如何又逼她丟下孩子！這兩個孩子如此幼小，冇了母親還是不是死路一條！”

“五百兩以下。超一些也能夠。”

梁存厚卻並不覺得意，搖手道：“如當代道不靖，幸而廣東處所尚算溫馨，我梁家世受國恩，非豪門可比。家中又有些薄產，儘微薄之力積德事，也不過是為朝廷略略分憂。可歎的是鄙人在在敝縣施助饑民一事說，也竟然不包涵於鄉邦士紳，背後很有閒言。”說著長歎一聲。

一番還價還價以後，最先人牙手裡的四十一個女孩子，按十兩一個全數買了下來。一時候，廢廟前黑壓壓的坐滿了人。

蕭子山有些躊躇不決。看起來這裡稍有姿色的女孩子幾近全被人牙買下來了，每個女孩子的代價從六兩到五十兩不等，總有三四十個，如果全買下來未免花消大了點，再說春秋也偏小，這十二三的女孩子算是少女還是兒童？正在遊移間，嚴茂達說：“蕭委員，我們乾脆來個團購吧。能夠狠狠的殺個價。”

“瞧瞧這女人的頭髮，烏黑烏黑得……”

這話固然近乎惡棍，卻也是真相。這梁公子一時候也說不出甚麼來。人牙不敢再多說甚麼，丟下人從人堆中溜走了。張信又看看地上的女子，實在不過二十出頭，臉瘦得落了形，蠟黃的皮色上卻又有一層不普通的嫣紅色，看起來的確有病。梁公子叫仆人去買幾個饅頭給她。又散了一些錢給周邊圍上路的饑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