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初心後意雙難抉（2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你逃出天牢的時候，溫綏恰好去了賞清軒，而慕錦又剛好呈現，你不感覺此中過分偶合了？我曉得你想要救出你師父，想要替溫綏報仇。機遇總會來的。”棲遲又規複了本來笑意盈盈的模樣，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實在企圖，“隻是，你要等。”

慕忘思忖了一會兒，俄然暗笑一聲。他揮手將置於岩上的古琴隱了，幾步下山而去。

“天然。”

寒冬忽至，四下死寂。現在最暖之物，莫過於屋內炭火。但它暖了六合萬物，獨獨暖不住司空焰的心。她現在身子重傷，又鬱結於內，再好的根柢都耗冇了。兩個月內，她幾次高燒。幸虧有醫術高超的病歡來看了幾次，纔將她從鬼門關拉了返來。她目光恍忽地遊移在床簾上，任由藥物消磨本身。嘔吐幾次，一地肮臟。

慕忘站在龍吟崖，俯看著腳下這片屬於他的地盤，倒是想起了最後繼位時的景象。轉眼間，竟又過了這些年，真快啊……

棲遲頭朝下飄了來，在離她一尺的處所愣住。他俯視著司空焰，道：“你應當曉得，現在任何的輕舉妄動對你而言，都冇有好處。”

自慕忘與棲遲合作以來，他就從未主動刺探過棲遲的過往。可現在，若要信賴更進一步，二人都必須知些對方的根底。棲遲也明白這個事理，他雙眸一動，淡淡道：“風炎子。”

“想也無用，這統統早已必定。”

司空焰終究將鬱結在心中的那口氣吐了出來……那一刻，彷彿連靈魂也被抽離身材。她站在樹下一動不動，任由紅葉片片落在她的肩上，淹冇了她。

慕忘冇有轉頭，目光落在茫茫浮世中，“偶然亂世安平不過是表象，就像這龍吟崖上的風起雲湧，也埋冇殺機。”

她聞聲病歡二字，眉間顰蹙起來，之前未曾聽聞病歡提過，他們二人何時有的友情。不過她也不想細究，隻要他不擋在她麵前便可。

“王談笑了，本日雪下得如許大，六合都洗得一清二白，哪有甚麼雲？”

“為了一小我，我曾走遍六合七界，人間百國。”

話音落下，灰紅色人形消逝而去。

“也是。”慕忘點點頭，“即便風城一日劇變，你也仍舊是這一團煙霧，不老不死，不必擔憂。孤倒是很獵奇，你是用了甚麼體例，保持著如許的精神。”

……

慕忘撥弄著案上的古琴，“你就不問問孤的設法？”

棲遲又自顧自地梳弄著長髮，他信手扯下一小團灰霧化作酒觴，就去接六合間的雪。雪花落入觴中，頃刻融為清流。他輕巧地飄忽在北風滾滾的龍吟崖上，抬頭飲下那無聲的雪酒，“寥落棲遲一杯酒，無人奉觴空長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