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0.佳期[第2頁/共6頁]

“我等他，我等……”林熠喃喃道。

“蕭桓！”林熠吼道，嗓音沙啞。

那是疇前光陰裡，蕭桓握著他的手一點點刻出的桑柘木蝶。

他躍上霜閣，站在廊欄內，屋內一片沉寂，終究傳來熟諳的一聲：“姿曜。”

林熠低頭，額頭抵在蕭桓肩上：“縉之……”

他胸口內裡一陣發麻的苦，腦海一片空缺，聶焉驪和邵崇猶攙著他，不知中間世人說了甚麼彆的，也不知如何走出猗蘭殿的，林熠直接到霜閣外。

下一刻，霜閣兩扇高大殿門被推開，一道苗條人影立於殿門內，揹著光，滿室煌煌燈火，頃刻間照進漫天江南夜雪中。

夜風忽起，捲起雪屑和乾草，地上暗紅的血溪混著濁土伸展到林熠腳下。

蕭桓在旁看著, 林熠持弓拉弦的行動極都雅，筆挺蓄力，那一刹時專注的神態，張力實足。

他俄然想起疇前在猗蘭殿裡的日子，本身整日悄悄等蕭桓返來，從不出猗蘭殿天井。

林熠又想起，手裡的刻刀一千次一萬次劃過桑柘木的觸感，蕭桓返來時陪他一起做那些精美木工榫卯，明顯是拿來打發時候的，卻也成了刻骨銘心的影象。

“嗯。”蕭桓悄悄拍他後背。

地上土石嶙峋，跪著一片男女，皆穿布衣，胳膊捆在背後，有人壓著聲音哭泣。

林熠聞聲本身的聲音，微啞而安靜：“斬。”

紛繁揚揚的飛雪間，蕭桓本來墨普通的長髮，已化作烏黑，被風裹挾著細雪拂起，映在林熠眼裡。

他想要出來看看蕭桓，卻被攔下。

“何時……”

相逢後的第一個隆冬，霜閣前，千隻木蝶振翅飛出，雪夜無邊，化作東風江南。

他指尖顫抖著拂過蕭桓白髮，昂首吻上去時，滿心的疼痛和失而複得纏在一起，淚和雪融在喜服上，打濕了並蒂蓮花。

四月，柔然叱呂部汗王蘇勒掌權，與燕媾和締盟。玄月，永光帝病重，傳位與蕭桓。

霜閣內透出冉冉燈火，雪降下的紛揚細影間，林熠久立，隻望著燈燭的光，喜服華袍在亮光中刺眼還是，錦緞織繡，赤紅如霞，煢煢獨影。

來年春，烈鈞府侯爺與西亭王大婚，永光帝命蕭桓正式回朝。

林熠卻涓滴冇有放鬆，他再體味蕭桓不過，若真的無事，蕭桓定會寸步不離守在中間，怎能夠統統人都在，唯獨他不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