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夜宴[第2頁/共5頁]

姐姐林雲郗來找他時，他已做出決定，終未踏出北疆一步。

盧俅又說：“盧某勸不動陛下，隻得先受命過來。現下要請諸位著力，聯名奏疏一份，盧某回朝後，再聯名其他同僚，呈遞給陛下，但願能讓陛下竄改情意。”

室內頓時沉寂，呼吸可聞，屋外暮光褪去，蒼穹垂垂積蘊起雲層，掩蔽了星鬥和月色。

盧俅笑容規複了一貫的馴良，狐普通的眼睛頎長斜挑：“陛下的意義――諸位手裡的買賣，須得交由官家監辦，監辦若還不敷，便直接交由官家運營！”

再細思當年的林氏案，卻仍舊缺了些甚麼，林熠揉了揉額角，籌算歸去再考慮。

蕭桓又斂眸半晌，道：“至於顧氏，官家漕運司掌管兩淮運河，管的是物質調運、水利設防，商戶承船既無妨事，又交稅銀，何必非要收攏到官家手裡？”

蕭桓恰是以江州阮氏公子之名前來，聞言抬眼看他，溫雅一笑，容色清俊，姿勢間卻比平常多了幾分辯不出的氣度。

林熠刹時明白過來，麗貴妃是後宮一朵妖花，現在聖眷正濃。本來是這妃子勾搭外戚，想要吞了三氏族的買賣，胃口倒不小。

他伸手比了個七，是說七百萬兩，這隻是兌銀數，盧俅冇把利潤直接說出來，或許該誇他有規矩。

盧俅笑笑，手勢表示安撫林斯伯：“林老爺先彆活力，那我再問問阮氏公子？”

盧俅站直身子，瞥了盧琛明一眼，盧琛明冇敢再說下去。

盧俅不置可否，狹細眼睛還是似笑非笑。

林斯鴻笑了笑，劍眉星目，氣度卓然，道：“陛下若真這麼想，盧大人現在就不會和林、阮、顧三家好聲好氣地談，直接讓獷驍衛圍了諸位府邸便可。”

蕭桓顛末花枝旁，俄然停下腳步，抬眸望向廊間飛簷。

“盧大人便問吧。”

但這畢竟是違逆帝王情意，盧俅甘心冒這個險，骨子裡便是忠良。

林斯伯蹙眉道：“若真要強行‘領受’這些買賣，到時一片爛攤子，社稷才當真危矣！”

蕭桓一手搭在案上，苗條手指悄悄敲了敲，微微一笑，開口道：“盧大人，這些買賣，官家恐怕接不起。”

“接不起？夙來隻要官家不想接，哪有接不起？”盧俅一笑，更像狐狸普通。

林熠迷惑，這是感覺三氏族風頭太盛，要除之而後快嗎？

厥後林熠要調查時，永光帝已病危，獷驍衛也儘數被替代，全無對證。

一向悄悄旁觀的林斯鴻起家，朗聲笑笑，斟了酒，向盧俅一表示：“盧大人赤膽忠心，用心良苦，我便先乾爲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