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回 村店投宿驚聞事變 茶館訪師詳述實情[第1頁/共6頁]

“不成能！”武的暴跳如雷：“人家是堂堂國舅爺，皇後孃娘能眼睜睜看著親哥哥上斷頭台？”

人登斯樓是豪傑

蒲、陳二人吃過早餐，騎馬奔清江縣城而來。水患過後，都會道孔全非！破屋殘垣，一片狼籍！殘存的城牆下，街道兩邊，到處都是哀鴻搭起的稻草棚子，店鋪多數關門停業，任憑無家可歸的流民在廊簷下棲息。人們穿著襤褸、滿臉菜色，沾滿汙垢的黑手端著破碗殘瓢，亂紛繁向行人乞討：“客長行行好，給口吃的……”

“客人真會談笑話！”店掌櫃開了房門，兩人各自放好行李，正籌辦熄燈睡覺，忽聽內裡響起短促的拍門聲：“嘭！嘭！嘭！”

本來，孫蕙從蒲鬆齡的複書中得知他的解纜日期，估計三兩天內能達到黃河渡口。擔憂他渡河時遭黒心梢公的暗害，持續兩天讓夫人派師爺劉孔集和捕快王霸趕車去渡口驅逐。兩人來到渡口時，正都雅見梢公張五的屍身從水中打撈上來。人們沸沸揚揚地傳說：張五是擺渡客人過河時被能人殺死的，強盜劫船本為掠財，既然水性極好的窮光蛋張五都死於非命，既有財物又有馬匹的遠方客人焉能倖免？？因而世人持續打撈，直到天黒毫無收成，才罷休。

“他說去清江。叨教清江在那裡？”

武的罵道：“廢話！你冇見我們這狼狽樣，像是要趕路的嗎？快去弄些酒肉來讓老子打打牙祭！真他媽倒了八輩子邪黴！老子在寶應乾了這麼多年，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自向來了姓孫的，把老子像犯人似的管束起來。剿匪緝盜，保持治安，每天乾苦差使不說，還得為他接來送往，每天過主子似的日子！常言道：跟著老虎走遍天下吃肉，跟著狗走到那裡都吃屎！在這麼個熊包部下辦事，多受辛苦少掙錢，還得受窩囊氣。冇本領就讓賢，彆他媽占著茅坑不拉屎——這回好啦，丟了紗帽蹲了大獄，還盼著個窮秀纔來救他，我就不信一個酸子能鬥得過總督老爺？”

劉孔集是孫蕙的老朋友，半年前，應孫蕙聘請來寶應縣衙做幕僚，來時住過這家客店，以是跟店家熟諳。店家問他們從那裡來，上那裡去，為啥這麼晚纔來住店？劉孔集說：他們是奉孫夫人之命來渡口接人的，不料梢公在渡人過河時被能人殛斃，船上的客人下落不明。他們在渡口比及天黒也冇打撈著，以是來投店晚了。

“蒲鬆齡胸懷開闊，大義凜然！對贓官貪吏、為富不仁者疾惡如仇！常常在公堂之上為弱勢者蔓延公理！乃至當眾揭穿贓官貪吏的罪過，帶領諸生把他們擯除出去！是以也常常遭到贓官貪吏毒害。每當這時，陳女人老是脫手相救！此次南下，一起上跋山渡水，又多歹人猛獸！蒲鬆齡一介墨客，身無一技之長，手無縛雞之力。孤身一人千裡走單騎！陳女俠能放心？不一起相隨相伴纔怪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