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憶往事[第1頁/共4頁]
顧蒹葭的祖父原為幷州人,英年早逝,並葬與幷州,厥後,祖母跟著升了官職的父親分開幷州,定居洛陽,現在這個倔強了半輩子的白叟,垂死之際,唯一的心願,便是重回故鄉與祖父合陵。
“不好了,船......船......碰到水匪了。”
顧蒹葭放心一笑:“但願如此。”
斯須,她聽到有人嘶聲力竭的高呼:“老邁。”
顧蒹葭苦思冥想半晌,腦袋又開端疼了,她忍著痛,眼含奸刁道:“或許,我當真如旁人所說的得了癔症,就連客歲磕撞頭後,產生的事也記不得了。說不準哪一天,連本身是誰都不記得了。”
顧蒹葭躺在榻上,閉目試著回想想起的舊事,很久,卻突然憶起那張血肉恍惚的臉,她無法的搖了點頭,“嬤嬤,我隻記得小時候阿耶馱著我摘梨花。”
“瞎扯。”李嬤嬤沉著臉,輕斥道:“女人隻是因老太太突然歸天,哀痛過分,纔想不起往昔的事,待女人表情開暢些,就會漸漸記得了。”
李嬤嬤倉猝翻身下榻,撩.開帷帳,湊著窗外月色,細細打量睡在床榻上的女子,她額頭充滿盜汗,雙目緊閉,眼眶下微微陷落,嘴裡收迴夢話之聲,似是被甚麼可駭的夢魘住了。
開初的夢境,大多是斷斷續續的,厥後,她竟身穿鳳冠霞帔坐在喜房內,頭上蓋著紅蓋頭,麵前一片昏紅,隻能聽到四周仆婦連聲恭賀新婚等賀詞。
待顧蒹葭安葬祖母後,歸洛陽途中,船行陸家港起,她便暈船不適,受了很多痛苦。旬日下來,竟生生瘦了一大圈,這幾日,竟經常夢魘。
“恩。”顧蒹葭點頭:“嬤嬤,我是在客歲磕傷了腦袋,甚麼都不記得了嗎?可為何這幾日,我老是能想起一些幼年的事?”
“老邁,快點走,有艘船開過來了。”
她頃刻麵色慘白,幾近站立不住。
顧蒹葭一向養於深閨,何曾見過此等場麵,當即尖叫出聲。
她咬了咬牙,趁著虯髯壯漢不備,拔下頭上髮簪,朝虯髯壯漢脖頸狠狠.插去。
她來不及驚呼,手腕已叫虯髯壯漢擒住,帶著她朝門外走。
她驚懼之下,卻覺那張臉非常熟諳,可卻想不起是誰,每當她絞儘腦汁,想要看清那名男人時,腦中便如同紮入尖針般疼痛難忍。
那虯髯壯漢冒死捂著脖子上井噴的傷口,他瞋目圓睜的轉過甚,對上她的目光眼神陰狠暴虐。
黑暗中,李嬤嬤呼吸短促幾分,斯須,她披衣而起,複有點亮屋中燭火,細細瞧她,語含遊移道:“女人,想起了甚麼了?”